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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韓文殊笑道。

“分明是盯著你好嗎?”嬴瑀悠悠道。

韓文殊臉一紅,不由得朝嬴珩看去,他面前桌上空了幾個盤子,她心中一暖,見他也在看她,忙訕訕低頭。

一旁蕭情將一切看在眼裡,水袖裡雙拳攥緊,俏臉上略過一絲痛楚,直到身旁小姐叫她,才回過神,繼續聽她們笑談閨密。

雖只對視了一瞬,韓文殊卻仍是感覺到了他眼中的黑沉,昨晚她因怨怒與嫉妒,一時忽略了他的反常,此時想來,反倒覺得有些奇怪,她很少見他這樣神色不悅。

心裡忽然有些難受,頭也莫名有些眩暈,韓文殊皺眉搖了搖頭,但是並沒有多大用,周圍紛雜的環境讓她頭暈眼花,可能需要一些新鮮空氣,她用手撐著桌案站起身,腳步虛浮地朝殿外走去。

外面冷冽的空氣讓她精神為之一振,恍惚發脹的頭腦似乎好了幾分,她深吸幾口空氣,忽然想到在驪山山洞的那個夜晚,那晚因昏迷而襲上心頭的悲慟讓她猶有餘悸,照理說她不應該有如此強烈的情緒,上一次的情緒波動還是剛剛穿越而來,初見如意的那此,無論是猜測還是聽說,她都已經知曉真正的韓文殊與劉如意的關係,難不成這次在山洞,又牽動了生前記憶?又是與如意有關的悲慼記憶嗎……

嬴珩曾說,劉家擅長易數,難道說,驪山的迷陣與劉家有關?

韓文殊搖了搖頭,有些想不通,很多堵塞在她心中的迷霧都不得解開,毫無頭緒。

又站了許久,身體漸漸恢復,頭暈也有所緩解,便轉身打算回去。

韓文殊坐回席位時,大秦歌舞已停,兩個身著異族服飾,手持西域彎刀的男子正在臺上打鬥,卻無人阻攔,並且兩側筵席上的賓客都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伴有幾聲叫好聲。

“子卿快過來!”嬴瑀隔著老遠便朝她招手。

待韓文殊走近,他便伸手拉她坐下,一旁蕭情指著臺上打鬥的兩人,興致勃勃地道:“子卿哥哥,剛剛你不在,羌族的使臣向皇上道賀,不光送上了珍寶貢品,還獻了兩名武士,為了展現自己的拳腳實力,這兩人竟直接搶上了臺子開始比武,簡直太有趣了!”

“這可比看那些老套的歌舞有意思得多。”嬴瑀也在一旁笑贊,隨即眼風一轉,掃向高臺,“這麼多年,皇兄一點兒沒變。”

這句話說得有些不著邊際,韓文殊輕輕抬眸,只見嬴珩正斜倚在寶座上,半睜著長眸,慵懶地看著臺上比武。

再細看臺上兩位武士,均是身高馬大的魁梧身材,羌族人以遊牧為生,自幼便生在馬背上,無所定居,常年在風吹日曬下勞作,使得他們面板黝黑,剛武有力。

而他們的武功也大多以剛猛為主,動作遲緩,但是爆發力極強,在場的許多都是沒親臨過西北戰場的文官,因此見到這樣的打鬥感到興奮也不足為奇。

韓文殊卻不似他們那般新奇,反而面色凝重,雖然實戰經驗不足,但好歹她也是習武之人,臺上那兩名羌族武士分明不是在表演戲鬥,而是真刀真槍的對戰,並且刀刀直擊要害。西域人的武功大多直白,沒有千變萬化的套路,他們想攻哪裡,便會直奔目標位置而去,而這兩人就是如此,其中稍弱一些的已經盡顯頹勢,他攻勢愈發著急,破綻也就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大年晚宴上恐怕要見血了。

可是高臺寶座上的嬴珩卻在把玩著手中的翡翠珠串,韓文殊覺得他眼睛都快要合上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似乎絲毫未留意臺上那兩人的奇異比武,要不是下面賓客的拍手聲、叫好聲太過熱情,只怕他早就睡過去了。

忽然,一道利器撕裂血肉的聲音在大殿上空響起,四周頃刻間陷入死寂,果然不出她所料,其中一人的彎刀已刺入另一人胸口,那人面色死灰,掙扎著想要說話,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顯然命不久矣。戰勝之人抽出彎刀,動作乾淨利落,毫不猶豫,在失去支撐後,戰敗的武士便“嘭”的一聲倒下,再也動彈不得。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場上靜默一瞬後,頓時炸開,賓客中有半數都是嬌生慣養的貴族女子,許多人一輩子沒見過屍體與血,現場一度失控,羽林衛護住皇上,瞬間包圍整個大殿,拔劍指向羌族使團。

嬴珩不動聲色地看著臺上傲然而立的武者,軒眉凝凍,長眸微眯,閃過一絲陰厲殺氣。

面對羽林衛的利刃劍尖,臺上武士毫無懼意,鷹眸狠厲,刀刻般的唇角勾起,上前一步,右手放在胸前,深鞠一躬,道:“大秦的皇上,這是我們羌國為您準備的節目,願大秦與羌國平安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