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來的。

“嘿，別鬧，這可是一位大金主點名要的，就要這種沒開苞的小蘿莉，你要是弄砸了，你知道不知在哪就會多出一具屍體。”另一個身材相對勻稱的大漢拍了拍禿頂大漢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警告著說道。聽到這些話，馬上讓這禿頂大漢臉色都變了，趕忙解釋:“不不，我說著玩的，就是嚇唬嚇唬，沒別的意思……”話還沒說完，一隻慘白無比的手瞬間掐住了禿頂大漢的後頸肉，稍微地一提勁就高高舉起，然後像拍蒼蠅一般狠狠打進了地底，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頸部以下全部扎進了地面之下，全部動作過程不會超過兩秒。而那禿頂大漢的臉色先是如那隻手一樣變得慘白，然後面容迅速枯竭，乾涸，像是抽乾了體內的水分，在不斷腐朽潰爛中歪下了腦袋，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個女孩，我要了！”還沒從禿頂大漢的死亡中反應過來的眾人，就聽到了這一句冷酷無情的話音，抬頭一看，林淵全身死黑地從來路的黑暗中露出了輪廓，迎面眾人。“臥槽，你誰啊，想砸場子是吧？兄弟們，出來！”身材勻稱的大漢終於回過神來，勃然大怒，吼了一嗓子，嗚嗚泱泱地從各個方位湧來好幾十個人，把林淵的前後左右都圍了個水洩不通，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都有，面色不善地看著林淵。

“我說了，這個女孩，我要了。”林淵機械地又重複了一遍。

“呵，要人，做你的大頭夢去吧。CNM的，殺我一兄弟，還要人？一命換一命，砍他！”人群中一個齙牙大漢吼著，一把殺豬刀朝著林淵就錛了過去。

“你確定？”林淵抬起了頭，露出了兜帽下的慘白臉色，眼中湧動著殺意。“嘭——”氣球爆炸的聲音過後，殘缺器官加之粘稠血肉噴濺到眾人的臉上，空氣中瀰漫著作嘔的腥臭。眼前的齙牙大漢被殺意從體內爆開，成了一地碎肉，滴血不沾的林淵面不改色，繼續了上句話的重複，一字不差:“我說了，這個女孩，我要了。”

“啊——”……

血，都是血，滿地的血，不光地上，牆壁上，屋簷上，人的身上全都是。僅有一身死黑的林淵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還有就是早就癱倒在地上的身材勻稱的大漢滿身赤紅哆哆嗦嗦。“因為她，我留你一命。”林淵居高臨下地看著身材勻稱的大漢，平淡無色地宣佈了他的命運。

“是——”像奴才一樣卑躬屈膝地匍匐在地上，臉朝下地緊緊貼著地面，不顧地上泥濘的血稠。開玩笑，在這裡基本所有帶著不善的人都死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手裡，有命活著就不錯了，誰還計較那麼多，計較那些有活命嗎？好死不如賴活著，誰願意觸這個黴頭，誰就去，反正這個身材勻稱的大漢是不敢了。

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停留，林淵抱著小女孩兒走出了這個人販買賣的據點，看著在路口已經嚇尿了的領路人，沉聲道:“走！”惜字如金，但領路人見識到了林淵的可怕，哪還敢耽擱這個魔鬼的時間，連滾帶爬地竄到了前面，邊走邊哀求著，時不時扭過身來雙手合十作揖拜著林淵:“大哥，不，大爺，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絕……不會……求求你……不要殺人滅口……我發誓……”

聆聽著領路人的哀求，林淵沒心思搭理他，只是時不時地看著懷裡的小女孩，眼中古井般平靜深沉的注視裡閃過一縷溫柔。“哥哥，哥哥，是你嗎？是你來接我嗎？萱兒好怕，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小女孩摸索著順著衣服，一隻手緊緊抓著領角，另一隻手試探地觸著林淵的臉頰，兩隻漂亮的大眼呆呆地看著上面的黑暗，她是個盲人。

“嗯，帶你回家。”林淵儘量讓自己的語音變得柔和，然後慘白的手輕輕地點了一下小女孩有些髒但嫩嫩的小臉蛋。“黑暗，還是有光明的。”林淵如是想，然後緊緊抱住了小女孩，生怕下一刻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