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司寇玉不說話了,沉默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韓水也坐回位置,但她明顯沒有某個人那樣的定力,她現在走也不是,繼續坐著好像也不是,兩個人這樣的氣氛尷尬得要命。
她一邊為自己打氣,一邊安慰自己,又不是死地,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好像顯得她很小家子氣了。
“你這麼來這裡了?”一問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太曖昧了,好像她在問他是不是為她而來。
“哦,路過。”他瞥了她一眼。
韓水感覺腦袋裡一團亂麻,路過,請問,你去什麼地方,這麼巧就路過這麼遠的地方?
“哦。”她感覺自己還有些木木的。
兩個人又冷場了。
“玩得還開心嗎?”他又問。
“還好,挺開心的。”她如實回答,的確,這個月來是她十九年以來最開心的日子,完全放下了負擔,沒有任何的壓力,如果心底沒有這個男人的話,也許她可能會更開心。
司寇玉拿著酒杯的手一顫,瞥了韓水一眼,那一眼,怎麼讓她感覺他好像有些不悅。
但是麗江休閒安逸的生活,讓韓水有些喪失了警覺的本能,她傻傻地掏出手機,翻到相簿那個畫面,似乎急於證明自己確實活得挺開心的。
從某一方面來說,韓水還是太嫩了,這個舉動很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司寇玉真的認真看起了照片,不過他的表情太平靜了,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韓水有些不確定,這個男人剝下了花花少爺的外衣以後,簡直深沉的可怕。
“玩得開心就好。”他將手機還給她。
“我的號碼已經存在裡面了。”他又道。啊?這是什麼意思?韓水呆愣地看著他。
司寇玉轉過臉,耳根悄悄蔓延一股酡紅,“後天我就要回去了,如果你也想回去的話,到時候我幫你訂機票。”
韓水繼續呆愣,這是什麼狀況?
司寇玉眉毛緊皺。咳了咳,“反正也順便。”
“哦,好的。”韓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如此響應,看著他有些過分嚴肅的表情,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覺。
她從來沒認真去了解過他,總覺得他不好,其實他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那就這樣吧。”他站起身,拿出一張信用卡,酒保刷好了,他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館,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更沒說再見。
不過,他好像忘記把信用卡拿回去了。
韓水並不是個笨蛋,喻涵凡回來的時候,就被韓水捉住進行審問了。
喻涵凡拗不過她,只得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原來,韓水一離開B城,司寇玉就找來了,原因是韓水連電話號碼也換了,一點蹤跡也找不到,司寇玉沒辦法,才找到喻涵凡,囑咐喻涵凡,如果韓水一到麗江的話就和他聯絡,結果韓水在路上晃盪了近一個月才來到麗江。
這不,才剛來沒幾天,司寇玉就從B城急急地趕過來了。
“笨蛋,你還不明白嗎?”喻涵凡看著韓水有些失神的臉,終於知道,讓她改變性情的這個男人就是司寇玉了。
“可是我們不可能了。”韓水的聲音悶悶的。
“你愛他嗎?”他了解她執拗的性格,一旦鑽進牛角尖就出不來的那種。
愛嗎?韓水心裡的迷霧漸漸散開,其實在B城的時候,她就對司寇玉有感覺了,可是她被別的東西蒙蔽了雙眼,看不清楚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意願,還自以為是地重重傷害了他。
失去他,是她活該。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小女人情根深種了,喻涵凡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肩膀。
“不要因為無謂的倔強,而輕易放棄自己幸福,有時候,愛情需要兩個人的遷就,不要讓對方等得太久,也不要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喻涵凡的思緒飄向大洋彼岸,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韓水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韓水手裡捏著那張卡,一點一滴地回憶著在B城的種種。
他說:“你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
他說:“韓水,記住,你是我的,永遠只能是我的。”
他說:“韓水,我愛你。”
他說:“玩得開心就好。”
司寇玉的確不是個好人,風流、扮豬吃老虎,兇的時候特別兇,算計人的時候像狐狸,霸道的時候那麼令人討厭,傷心的時候那麼讓她心疼,可愛的時候簡直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