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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地更低,肩膀幾乎貼住了地面,方磚上粼粼映著殿內的燈光,刺得她眼仁發燙,慌忙闔上眼皮隱去眼尾的溼意,沒準兒這會兒她父親正在地頭拿眼瞧她,她不能跌了祁家人的份兒。

皇帝隔著桌案看下去,她穿著月白妝花緞的素袍,肩膀瘦削得厲害,從這頭到那頭,一乍就能比個大概,後背搭著黑鬒鬒的髮辮,袍底的暗花掩映其中。

初見她時,他也不過十五的年紀,手裡握著兩個國家的命途,難免會慌張,手心裡汗膩溼滑,一閃神虎符便被丟在了地上,這麼些年過去了,他能對自己年少時的輕浮有所原宥,遲遲未能釋懷的卻是她上了他的當,及時掩護了他的計謀。

說到底,他眼下所坐擁的,倒像是全部從她手裡得來的施捨,皇帝眯眼看她,苦苦不得解脫,尊嚴不允他再去奪掉她的性命,很早以前她就扎進他的心頭,長成一根拔不掉的刺,每一念及,最終都不免歸於困頓,困於怎樣將她安置。

皇帝抑著調子問:“知道朕為什麼找你來?”

盛苡心裡難以言狀的不安,“回皇上話,是奴才辦差不利,果子沒備周全。”

皇帝壓著火探手撈起一本奏摺撂了出去,命道:“先看看再說。”

黃綾封皮含著素紙落在她膝前,盛苡起身,小心地撿起來張開,剛掃了幾眼開頭,呼吸就止不住急促起來,驚出一臉雪色,手心卻越來越燒燙,抓握不住,直把奏摺丟在地上。

“奴才惶恐!”她沉沉低頭,暗念著奏摺上的內容,什麼“反邧復祁”,“奉建貞為正朔”,“平涼逆賊”如何如何,越發驚疑不定。

“這是陝西布政使上月連夜送入京的摺子,平涼近幾日興起一個名為“祁盟會”的群夥,打出“反邧復祁”的號令,隱匿於市,時常滋擾民生,這幾天據說京裡也發現了他們的人員蹤跡,朕想知道,這幫鷹犬走狗跟你有沒有干係?”

盛苡像是被他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