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同事皆是聳肩或搖頭:“沒叫客房服務。”孫建嶽去開門,門開,他微怔。捧著一大籃子水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服務生,是梁琦。
她的眼睛,總是富含水分,盈盈地泛著水光。這女人一臉懺悔,糾著眉頭仰著臉,望著他,把果籃往他面前送:“Sorry!”她太適合楚楚可人的表情了,即使孫建嶽深諳她的本性根本不是這樣,依舊被她撩撥了心絃。可不多時,孫建嶽後悔了——放她進門,竟一發不可收拾。同事都為男性,出現的是難得的美人,梁琦又樂得被眾心捧月著享受殷勤,於是——相約看球。期間,孫建嶽基本插不上話。
她送來的水果,他半個都沒吃到。喧鬧的球場,進球引起看臺上此起彼伏的歡呼。孫建嶽坐在那裡,她靠過來。“悶悶不樂——我新學的成語。你現在,悶悶不樂。”她像小孩子在學造句,孫建嶽陪不出笑臉。“……”“是我來療情傷,你怎麼不哄我?反而這麼……”孫建嶽只來得及偏頭看她一眼,同事甲就來安慰:“他最近都這樣,陰晴不定的。”
同事乙同一時間遞上杯飲料。非洲大陸,天空最澄澈,即使到了夜晚也不例外,深色的夜幕布滿星辰。孫建嶽一行人去頂樓酒吧消遣,自然,還有梁琦。他知道她酒量好,並不擔心,不料幾個大男人輪流就把她灌醉了。孫建嶽見形勢不對,趕緊衝過去拿開她的酒杯:“別喝了!”“shut up!”真是高估了她,她現在已經醉得不輕。為了把她弄下吧檯,孫建嶽費了好大一番勁,最後幾乎是扛著她離開。
對同事們說:“我送她回房間。”她踢了他幾腳後,安靜下去,可突然就甩脫他,衝上天台去吐。夜風當空,孫建嶽跟著她到天台。梁琦趴在護欄上乾嘔,晚上沒吃,嘔不出來,越發難受。吹吹風也好,她需要清醒,不論身體、頭腦抑或她這顆心,都需要清醒。孫建嶽在這裡陪著她。她開始說醉話。“你知道嗎?他啊……你知道嗎?他說……”孫建嶽儘量讓自己的耳朵遮蔽掉她口中的——那個男人的名字。終究沒敵過她反反覆覆的絮叨。“閉嘴!”孫建嶽終於忍無可忍。她不說話了。她,哭了。
孫建嶽手足無措,慌了。究竟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痛苦,孫建嶽覺得自己知道答案。到後面她哭得閉住了氣,就像孩子那樣打起嗝來。孫建嶽沒有紙巾,也不需要給她紙巾——她已拿著他的袖子擦臉。
“Gigi,為了他,不值得……”
梁琦似乎沒聽見:“不準兇我!”
“我沒……”
孫建嶽沒說完,“啪”的一聲,她竟給了他一巴掌。
出手並不重,可他還是呆住了。
“你……”
他依舊沒說話,“唔”的一聲,她吻住了他。
吻得很重,輾轉著,有酒精和專屬於她的味道。孫建嶽霍然睜大眼睛。她意猶未盡地放開他時,兩人間的姿態,已演變成他坐在觀光椅上,而她,坐在他身上。面對著面,胸口貼著胸口,腹部緊貼。她的手,她的腿,都纏在他身上。她停下來,看著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孫建嶽這時低頭,邊摸著口袋邊說:“滿嘴酒臭……”她竟聽明白了似的,吸一吸鼻子,似又要哭。孫建嶽終於摸到了口氣清新劑,抬起臉來。“張嘴……”她現在很乖,閉上眼照做。“噝——”的幾聲,清新劑噴進嘴裡,梁琦咂咂嘴:“什麼口味?”
他在她話音落下的一刻精準地堵住了她的嘴。口腔內彼此的百折千回中,孫建嶽嚐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很香,草莓味。一切均演變到不可收拾,他和她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滾做一團時,孫建嶽都沒記起他們是如何回到房間的。她要解他的褲子,終於被他阻止。“有沒有醉?”她不理,自以為野蠻地扯他的衣服,並不知她這樣,只會加重他的破壞慾——他拉住她的手:“有、沒、有、醉?”“沒有……”她說著,低頭去舔他的喉結。孫建嶽猛地一怔。一個極大幅度的翻身,孫建嶽反過來壓制住她。“幹什麼?”梁琦一點都不避忌地直視著他的雙眼……她問他想幹什麼?孫建嶽想了想——“……欺負你。”孫建嶽沉聲說完,便低頭欲吻。梁琦“咯咯”一笑,輕易地就躲開了,可她並沒有逃開,而是一個翻身坐在了孫建嶽結實的腰桿上,雙手捧住孫建嶽的臉,眼裡淬著酒意,更多的是誘惑的笑意:“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欺負誰……”話音一落,主動送上綿長的香吻……銷魂的夜晚過後,最尷尬的,或許就是彼此醒來的那一刻。孫建嶽清晨醒過一次,醒來時,看著緊挨著他側睡的大小姐,十分糾結於“尷不尷尬”這個問題。索性再次睡去。再次醒來時,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