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座間有精通音律的文雅之士,在每一節的小小停頓中報出名來,分別是江樓鐘鼓,月上東山,風回曲水,花影層臺,水雲深際,漁歌唱晚,回闌拍岸,橈鳴遠籟,乃歸舟。。。。。。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靜謐的席間眾人已迷醉,孫知府頭一個站起身拊掌叫好道:“想當年老夫在蘆州任上時,金玉樓的玉娘號稱琴色雙絕,如今看來,袁夫人比之高下如雲泥。”
眾人從迷醉中清醒,附和著連聲誇讚,有一人說:“聽了此曲,明日再去賞月,估計要索然無味。”
這時那兩個衛士才放開袁熙,孫知府呵呵一笑:“既然袁夫人有雅興,袁大人不該如此小器。剛剛為了聽得尊夫人一曲清音,多有冒犯。”
袁熙沉著臉說道:“聽曲無礙,摁著我也無礙,可知府大人不該拿倌人與我家夫人相比。”
孫知府一愣哈哈笑道:“是老夫一時聽曲忘情,不過老夫只是說的琴音,並無他意。”
袁熙也不理他,就朝湖心亭走去,水柔剛要起身,眾人齊聲不允,求著再來一曲,水柔微微一笑,隨手彈奏一曲尤青經常哼唱的不知名的地方小調,席間不乏江州土生土長的人,就齊聲跟著哼唱起來,好不熱鬧,只有尹蘭漪冷眼瞧見袁熙急匆匆跑了出去,正疑惑間,手裡拿著一件粉藍色披風跑了回來,也不管眾人的目光,飛奔進亭子把披風給水柔披上,尹蘭漪的眸子中冒出火來,看著袁熙站在她身後待一曲終了,朝著花廳作揖說:“我家夫人體虛怯弱,這秋風帶著水汽一吹,雙手冰涼冰涼的,回去怕是又要大病一場,今日就不彈琴了吧?回頭我再宴請在座各位,給各位陪不是。”
說著話和水柔回到花廳,衝眾人道別後,跟知府行禮告辭,也不管人家有沒有首肯,抬腳就要走,這時尹蘭漪從屏風後出來笑聲有些尖利:“袁大人判那石女一案,如今在江州官衙間無人不曉,袁大人竟如此憐香惜玉。”
袁熙笑了笑說:“其實本人沒有那麼仔細,只是判案時想到我家夫人心地善良,怕受她指責,才想得周到了些。”
尹蘭漪一聲冷笑:“如此說來,袁大人懼內嘍?”
眾人一陣鬨笑,袁熙笑嘻嘻說:“本人確實懼內,懼內得緊。”
這時孫知府捋了捋鬍子笑說:“我倒覺得袁大人此舉甚妙,這等私隱要果真告示於百姓,案中人日後無顏見人,正想著過了中秋上報吏部,日後成為定製,涉人隱痛之案無需告示。”
袁熙恭恭敬敬作揖道:“早聞孫知府清正廉明一心為民,看來傳言非虛。”
旁邊眾人齊聲說是,孫知府呵呵一樂擺手道:“豫章道遠,早些回去吧。”
袁熙和水柔離去後,兩個人反而成了席間眾人圍繞的話題,尹蘭漪鐵青著臉不住咬牙,想著剛剛水柔出神入化的琴技,心下又酸又妒,又想著幾年不見,袁熙越發風神俊朗,再看總是捋著鬍鬚假笑的孫守仁,怎麼都覺得礙眼。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碼完了提前更了,今天算雙更不?不過明日估計更不了了,親們多諒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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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42、如何消氣 。。。
水柔一路裹緊披風自顧走著,飽滿的蓮蓬飄香的桂花廊下的八哥再引不起她的興趣,袁熙緊跟在她身後,心裡擔憂她剛剛在湖心亭彈完曲子,就再沒有任何表情和聲息,和眾人告別時站在自己身後不言不語也不動,前面有帶路的小丫鬟又不好出聲安慰,幾次想湊到她耳邊說話,她卻總是別開頭去。
到了馬車邊,踩了凳子就要自己上去,一時沒站穩晃了一下,袁熙連忙扶住了,也顧不得周圍有人,一咬牙把她橫抱起來放到車上,衝老韓說了聲回去,也貓腰鑽進車中。
再看水柔,繃著臉縮在角上,披風下雙手瑟瑟發抖,袁熙手一伸把她撈在懷中,她也不掙扎,只是僵直得坐著,袁熙捂著她手:“就氣成這樣嗎?不過是憐她老夫少妻罷了,看她淚流滿面,以為是被逼嫁給孫知府的,一時有些替她不平。可仔細想想,依她瘋野潑辣的性子,如果不是自己願意,誰又強迫得了她呢?何況孫知府與亡妻恩愛情深,多年臥病不能生養也不離不棄,也不會做出逼迫她的事來。她一向心高氣傲貪慕富貴權勢,如今也算得償所願吧。”
水柔輕輕閉上雙眼,手依然抖著,袁熙一點點揉著她的手說:“好吧,既如此,和她那些過往都告訴你,新婚之夜想說的,柔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