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才白了她一眼,“我要是說不能,你現在就走嗎?”
米藍安安靜靜地露出一個笑容,好像認真思考了幾秒,“如果真的打擾你的話……”
段子矜蹙了下眉,她記憶中的米藍,禮貌歸禮貌,卻遠沒有這麼疏離和開不起玩笑。
她心裡有種莫名不好的感覺,趕忙止住了這個話題,“說什麼傻話呢,你就在這邊住著,想住多久住多久。要四處轉轉的話,我帶你去,或者幫你聯絡我在美國的其他朋友。”
米藍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淡然笑意,“好,謝謝。”
她就這樣在段子矜家住下,兩個人偶爾去逛逛街,看看電影,過了兩三天,米藍已經沒有剛到時的拘謹,卻仍然對她自己的事情閉口不談。
段子矜也沒法開口去問她孩子的事,也發現每次提起傅言時,她的眼底都會慢慢滋生出壓抑的冷芒。
段子矜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她很清楚米藍眼裡那種神色,是恨。
這個認知讓她暗暗心驚。
可是傅言畢竟不像邵玉城,有什麼話都寫在臉上,他的心思之深,恐怕也只有江臨能看出端倪了。
第三天下午,吃完午飯的二人在洛杉磯街頭閒逛,見到了一家看上去裝潢很別緻的冰激凌店。
女人從來就對這種甜甜膩膩的東西沒有抵抗力,更何況兩個人心裡都太苦,段子矜扯了下米藍,戳了戳玻璃窗裡五顏六色的冰激凌,“要不要進去嚐嚐?”
米藍沒什麼意見,很溫順地笑道:“好。”
她們前腳剛進去,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後腳就停在了店門外。
車身的線條流暢大氣,黑漆擦得光可鑑人,整輛車處處透著一股價值不菲的矜貴。
男人拉開車門走了下來,俊容面無表情,冷漠到了極致,就連車廂外的熱氣都在剎那間被他的氣場凝結成霜。
他沉黑如玉的眼眸略略一抬,掃了眼冰激凌店的招牌,冷聲道:“虞宋,把裡面不相干的人都請出去。”
副駕駛上下來的人立刻點頭,“是,先生。”
段子矜和米藍剛點完單,就發現店裡的氣氛不大對勁。剛才還站在前臺收銀的服務員拿著錢逐一給店裡的客人退了款,又低聲解釋了幾句什麼,客人們或是隨意或是不悅地收了錢,紛紛離開。
再往窗外看去……
不止是這家店,應該說是這半條街的氣氛都不大對勁。
窗外數十名保鏢反手剪在背後,站成一排。
米藍蹙了下眉,望著店外的一幕,心裡突突直跳。
她們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服務員來為她們退款或是來向她們解釋什麼。
段子矜咬著勺子,就著自己的視線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