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桌面上,表情懊惱極了,“都怪我!”
段子矜到底看不得他這樣,忙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聲安慰道:“你別想太多……”
“他為難你了?”
段子矜一怔,“沒有。”
“他怎麼可能無條件借錢給你?”
段子矜咳了一聲,“這件事等你出來再說吧,錢已經轉到公司賬戶了,最遲明天到賬。”
段子佩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臉,“我寧可去坐牢。”
“就算你坐牢,這筆錢也是要賠給經紀公司的。”女人精緻而明豔的臉上,兩道月眉微微顰著,很無奈的樣子,“你換個位置想想,如果今天在裡面的人是我,你難道就能袖手旁觀了?”
不能。
男人俊朗好看的眉心完全揪在一起。
段子矜揚了下唇角,溫和地笑道:“怎麼說他也是我孩子的父親,他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
段子佩閉上雙眸,深深吸了口氣,“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回了家……我們再好好談這件事。”
“好。”她還是那般平靜而溫脈的微笑。
段子佩以為一個下午改變不了什麼。
然而他卻沒想到,女人從看守所出來後,徑直打車去了市裡的冰激凌店。
此時,已經是她和江臨約定好的第三天了。
在看守所裡逗留得有些久,市裡的交通又不是很好。
段子矜坐在車上,看著手機螢幕上漸漸流逝過的時間,心中不免焦急。
可是面前的街道上,車早已經排成了長龍,堵得動也動不了。
約好的時間是下午兩點,現在已經一點五十八分了。而她乘坐的計程車,離冰激凌店所在的位置隔了三個街區。
段子矜皺眉,從包裡掏出錢交給司機,“我在這裡下車,謝謝您,先生,錢我照付。”
“這裡下車很危險!”司機的勸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女人已經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剎車燈裡,單手護著五個月已經很明顯能看出凸起的腹部,從冗長的車隊中留下的安全距離的縫隙裡穿行而過。
司機一直注視著她走到了街邊的人行道,這才嘆息著搖了搖頭。
那女人在人行道旁左顧右盼了一陣子,像是在思考要走哪一條路,最終她開啟手機看了眼時間,立刻不再猶豫地隨便踏上一條。
司機的嘆息聲更加深了。
另一條路比她選的這條近上許多,她這一繞遠,不知又要耽誤多久了。
九月中旬的天氣很不舒服,早晚偏涼,所以段子矜出門時多加了件衣服,可下午兩三點卻和夏天最熱的時刻沒什麼區別,一輪炙熱的太陽掛在頭頂,她邊走邊擦著額頭上不停沁出來的汗,整個人都快脫水了。
街上不停有好心人上來詢問,說她臉色不好,要不要帶她去醫院。
段子矜始終搖頭,來來去去也只有那一句:“謝謝您的好意,我要去赴很重要的約。”
下午三點半,離和江臨約好的地方還有一千米左右的距離。
眼前的景象有些輕微的模糊,段子矜喘著氣,扶著道路旁的圍欄,不舒服地閉上眼,抬手捏了捏眉心。
突然覺得手袋的帶子被人重重勾了一下,當她反應過來睜開眼時,手袋已經脫手不見了。
這片街道是商業區,行人、遊客絡繹不絕,治安時好時壞。
她瓷白的面容這下完全失了血色,迅速轉過頭去,只見一個裹著黑衣行跡可疑的男人正好消失在她視線盡頭的街角。
若是往常,她說不定還能追上去,可是現在她懷著孕不說,還在太陽地裡暴曬了一個多小時,連走路的力氣都快耗光了,哪裡還能追得上那個男人?
那人定是看她是個孕婦,又是外國人,還孑然一身,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她面前搶她的東西。
那手袋裡有她的手機、錢包,關鍵是……還有她的護照!
思及至此,段子矜不禁狠狠咬住了唇,纖細的五指攥緊了手中扶著的圍欄,只想一個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為什麼這麼大意!真是一孕傻三年嗎?
現在可好……
沒了,什麼都沒了!
段子矜突然後悔早晨為什麼沒讓米藍跟著她一起出來。
那時米藍問過她,需不需要陪著她一起。
她笑著說,你陪我東奔西跑都兩天了,你是來洛杉磯玩,又不是來遭罪的。
貝齒更加用力,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