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多一天的假期,可以讓她去醫院照顧爺爺;總工程師的位置,亦可以讓她大展拳腳;而整頓風氣……卻讓她想起了曾經的楊子凡和方雨晴。埃克斯集團藏汙納垢,唐季遲若是沒有應對,遲早會把分公司毀在這兩個人身上。
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藉口。
最終讓她下定決心的,是傅言那句——傳世是大哥八年的心血。
江臨,我永遠願意站在你最需要的位置上,無論遠近。
“好。”
*
送走了段子矜,米藍慢吞吞地走進屋裡,男人還坐在沙發上,啜著那杯早已涼了的茶。
她忽然咬了咬嘴唇,走到了他身邊,“傅總。”
男人淡淡掀起眼簾睇著她,米藍壓著心裡的彆扭,出聲問:“你和子衿談了什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男人俊美的眉目裡滿是不加掩飾的嘲諷,鳳眸環視了一圈各司其職的傭人,開口時聲音涼到了骨子裡,“家裡的傭人哪個敢跑來我面前問我和客人談了什麼?還是你覺得,代孕的地位會比較不一樣?”
米藍心頭一刺,咬牙道:“對不起,傅總,如果我說了讓您不開心的話,做了什麼得罪您的事,我向您道歉。”
男人不疾不徐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出手勾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
米藍一抬頭,視線便撞進他幽冷深邃的鳳眸裡,她一下就失語了,只聽道男人那淡漠至極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米藍,這世上還有能讓你捨得來跟我道歉的人和事,我很意外。”
米藍閉上眼不敢看他。
這四個月來,最開始他們的關係勢如水火,幾乎每次都要鬧到無法收場才能收場,她對這個男人亦是厭煩至極。
可後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從一個月前他帶她去陵園掃墓、無意間撞見傅家那些人開始。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不知怎麼就回了城南這座別墅裡,還進了她的房間。
她從第一次經歷人事後,幾個月裡再沒有任何經驗,那晚他綿長而無度的索取,讓她疼得見了紅。
凌晨,下人急匆匆把她送到了醫院,一系列檢查一直持續到天光乍亮時,總算是有驚無險。
她疲累不堪,醫生卻還在不停地教育斥責,男人裹著修身的風衣,逆著光走進來,滿身戾氣,俊眉緊擰地指著門外對醫生說:“滾出去。”
她累得差點昏睡過去,卻被什麼人抱進懷裡,聽到一聲淡漠而僵硬的,“對不起。”
米藍攆他,“你也出去。”
他沉默了幾秒卻問:“孩子有事嗎?”
她閉著眼睛說:“孩子有事我就跟你拼命了,傅言。”
男人破天荒地沒有說什麼,把她放在病床上,淡淡道:“你休息,晚上我來接你。”
言語間,好像是種如釋重負的寬鬆。
米藍再回到城南別墅時,家裡的下人對她都換了態度,先前那些針對她的更是連人影都見不到了。他回來的時候越來越多,偶爾也會和她做幾次。
女人真是一種被習慣操控的生物,哪怕一開始再抗拒,當發現無法反抗的時候,漸漸的也就找不出最初的憤怒了。
可是他們之間到底算是什麼呢……
米藍不認為自己是個特別的女人。對於傅總來說,她可能就是剛好被他開了苞的女人,乾淨又實惠,而他那個鬼見愁的潔癖症也決定了他再怎麼寂寞空虛也沒法去找別人紆解這種*。
米藍恍恍惚惚地想著,對面的男人陡然加重了手裡的力氣。
她吃痛地回神,看到他沒有溫度的笑意凝在嘴角,“既然我花了這麼多錢供著你,你是不是該給我些回報?”
米藍靜靜道:“傅三公子什麼人,娛樂圈裡隻手遮天,說一不二,想被你潛的女星夠你睡上幾年不重樣的……她們不用你供著,也可以給你回報。”
傅言的臉上還是疏雲淡月般的冷漠,只是他手中攥著的她的下頜骨已經可以聽到骨頭錯位的“咯吱”聲了,“你說得對。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換了你。無論是電影裡,還是床上,你明白麼?”
米藍重新閉上眼,“傅言,傅總,生殺大權從來都在你手上,我只想知道子衿到底怎麼了。如果你知道,請你告訴……唔。”
她的話終是還沒說完,被男人的唇堵在了嘴裡。
旁邊的傭人們眼觀鼻鼻觀心,立刻走了個乾乾淨淨。
“想知道?可以。”他聲線冷清,“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