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思考她為什麼要和他解釋,他們又是不是非解釋不可的關係。
頭痛欲裂,段子矜揉著額角,煩躁又不滿道:“我又不知道你會來!”
這話實在笨拙得不像她說得出來的,更不像是誠懇地解釋,反而像在存心找茬。
江臨額間的青筋一跳,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整句話都是一個一個音節往外蹦,“你的意思是,我來的多餘了?”
段子矜皺眉瞪著他,抬起手臂把逼近她的男人往外推,“我沒這麼說,是你自己非要這樣以為!”
江臨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自己跟前。大掌用了幾分力道,段子矜疼得直用手去掰他。
她疼,他亦疼。
可是江臨已然顧不上右手骨節裡那斷裂的疼痛,好像唯有這樣深深的痛著,心裡積壓了一晚上的滔天怒火才能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段子矜清醒的時候,即使是被他怎麼過分的對待,也不曾這樣拼盡全力的反抗過。
可是此時她的腦海裡哪還有理智在呢?她只知道,疼了,就要想辦法讓他鬆開。
於是不由分說地低下頭,露出兩排貝齒,狠狠咬了下去。
咬在他的右手上。
江臨的眉峰狠狠一蹙,卻沒放手,“段子矜!”
“你放開我!”
他冷聲道:“去洗澡。”
段子矜見一招不湊效,立刻換了另一招,使勁捶向他結實的胸膛,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我不去,我不想在你家洗澡!我不想跟你睡!我不想做!”
江臨手裡的力氣不松反緊,手心傳來的陣陣疼痛,刺得他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不想做?原來在她心裡,他就是個只會強人所難、趁人之危,滿腦子色…情想法的流氓?
呵。
“你是不想做,還是不想跟我做?”他笑聲低沉,又冷清得駭人,像極了他此時湛黑的眼眸裡鋒利摧心的寒光,“我要是不來,你就打算跟那個姓唐的回家,滾到他床上去嗎?”
他不想對她發脾氣,一點都不想。甚至剛剛,他還在竭力忍著想哄她去洗澡,然後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
只因為在車上看到了她極其不安穩的睡顏,和她眼底那片拉長的青灰。
段子矜怒道:“江臨,你少血口噴人,我和唐季遲之間沒有那麼齷齪的關係!”
江臨聞言鷹眸一眯,幾絲沉鶩又陰寒的芒倏爾從狹長的眼裡迸射出來,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
原本他想揭過的一頁,這下,竟變成了過不去的坎。
“沒有齷齪的關係?你和他在車上做了什麼,你以為我沒看見?”
提起這事,憤怒就鋪天蓋地的淹過來。
那一幕,曾深深扎進他的眼底,心底。
他明明怒火中燒,眸光卻出奇的幽冷,“告訴我,你當時是不是不清醒的!是不是他在強迫你!”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只要她點頭應了他的話……
只要她應了,他便把這根刺埋進過往,再不追究。
即使唐季遲已經那麼明確地說了她那時醒著。
他卻還要不死心地再問一遍。
段子矜的手腕被他攥著,疼得厲害,心中的醉意鬧得又兇。她根本無瑕去管他在說什麼,也不記得在車上發生過什麼能惹得他大發雷霆的事。只覺得他此時的脾氣莫名其妙,便不悅地朝他吼道:“強迫我?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無恥下作?唐季遲從來不會強迫我!他永遠也不會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又猛地一縮,像是拉滿弦的弓,箭在弦上,是所向披靡、摧枯拉朽的鋒利。
又帶著極其濃重而強烈的毀滅欲。
唐季遲沒有強迫她。強迫她的是他,他無恥,下作。
“段子矜,你看著我。”江臨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連著整條手臂,連著整個肩膀、身體都在微不可察的顫抖。
他只能更加用力,以疼痛來遏止,“看著我,再說一遍!”
段子矜胡亂掙扎,蒼白卻又透著潮紅的臉上,五官都快擰在一起了,“我不要,江臨!你別再逼我了!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她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抬著秀拳往他的胸口上砸,絲毫不知道留情。
可就是這份純白的委屈,讓江臨心裡的怒意更盛。
他承受著她每一拳砸在胸口,震撼心房的力道,卻像一座巋然不動的山,佇立在原地,在地毯上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