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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要來指點?”

“我警告你。”段子佩一字一頓道,“別打她的主意。”

他昨晚就聽人說了江臨尾隨悠悠、並且擅自闖進了段宅的事情。

他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這個男人把車停在這裡是因為他家別墅的車庫裡沒有停車位了。

男人聞言,被西褲包裹的修長的腿從車上邁了下來。站在車邊,微微靠著車身,沉黑如玉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卻讓人能感覺到裡面蘊藏著非同小可的內容,“兩年前你對我說那番話,只是為了讓我的人離開,方便你把她帶走,那時候她還好端端的活著,是麼?”

饒是他的語調淡然得風波未起,但是段子矜還是聽出了字裡行間的一股子狠勁兒。

“哦,江總這是生氣了,找我興師問罪來了?”他也雙手抄兜,一副拒不配合的痞子模樣,唯獨俊美的眉眼冷凝如霜,“她確實活著,但也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男人俊漠的眉峰總算有了些許異常的變化,蹙起,面色沉鬱,“什麼意思?”

“她在床上毫無知覺地躺了一年多,不會哭不會笑,不能吃飯不能喝水。天天吊著營養液,渾身插滿各種管子。”段子佩笑得很冷,“和死也不過就是斷個氣兒的差距。”

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指尖的菸蒂燒到了手,他卻分毫沒覺得燙,兩指驀地用力,直接用手把火星掐了。

他沒見過那樣的場面,卻彷彿能想象。

忽然就明白了她今天對他的冷漠究竟是從何而來。

段子佩望著對面男人不動聲色卻緊緊繃住的五官線條,懶得再和他多做什麼廢話,只道:“江臨,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她,以後就少來招惹她。沒有你她會過得更好。”

更好?男人眯了下眸子,“既然這樣,她為什麼回來?”

段子佩怔了怔,“你該不會以為她回來是找你再續前緣的吧?”

他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唇梢漾開無比嘲諷的笑意,“江總,恕我直言,你真的挺自作多情的。”

男人聽著他的諷刺,面不改色,唯獨那雙黑眸晦暗得可怕。

段子佩上前一步,壓低了嗓音,許是因為嗓音壓低了,所以每個字從他牙齒的縫隙間擠出來的聲音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你別覺得她愛了你八年,就活該被你糟踐一輩子。人都是會變的。她願意捧著你的時候你是一支玻璃杯子,她願意放手的時候,你就是一堆玻璃渣子。有點骨氣就別再糾纏了,你不覺得丟人,我身為一個男人都替你覺得丟人。”

江臨的手掌猛地攥緊了,小臂上躍出的青筋清晰分明。

段子佩沒再看他,轉身進了屋。

男人久久站在凌晨四點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他才鬆開了拳頭,抬頭望向段家別墅某扇蓋著窗簾的窗戶。

微微闔了下眸,他坐進車裡,驅車離開。

回到江家,他卻無論如何也難以入睡。

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二次回來了。

第一次是虞宋將孟清平送回醫院後,把他接回了江家,然後就開車離開。

可是江臨在床上躺著,心尖卻漫上潮水般的情緒。

一想到她就在這座城市裡,就在和他相距不遠的地方,他就輾轉反側不得安眠。

兩年來,臥室裡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連牆角的單人沙發都沒有變過。

其實他不喜歡地上毛絨絨的地毯,卻還是定期讓傭人進來打理,因為那是她喜歡的東西。

彷彿留著這張地毯,留著那隻單人沙發,留著她生活過的痕跡,她就一直還在他身邊似的。

再後來,他重新拿起兩年前就被他裝裱封存的那一摞紙。

她清瘦卻漂亮的柳體躍然紙上。

那是,在祁門她為他母親抄的佛經。

那晚她只抄了很少的一部分。江臨甚至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將三遍全部抄完的。

不過想一想大概也知道了,應該就是他們在歐洲分別後,他因為做手術而滯留在歐洲的那兩個月。

他摸著那些字跡,紙上有些地方奧凸不平,像是沾了水,又被晾乾的痕跡。

眼前逐漸浮現出那樣的畫面——她一個人,坐在書桌邊,一邊抄著佛經,一邊不停地落淚。

那是一種怎樣絕望心境?

在那兩個月裡,她是不知道他以後還會回來的。

在遙遙無期的等待裡,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完這一摞紙。

細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