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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孟先生,您看看這件玉器的成色如何?”他身邊有人端著被紅綢裹著的托盤,盤中放著晶瑩剔透的玉。

被稱作“孟先生”的男人戴上手套,將玉器掂在手中研究了片刻,又從衣襟裡掏出放大鏡,邊看邊說:“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先前段子矜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當他把放大鏡舉在左眼眼前,盯著玉器仔細看的時候,突然就和她記憶中在電視上見過的那個側影重疊。

她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酒杯,指肚壓在高腳杯的杯壁上,再一用力,杯子非常有碎裂的可能。

待他身邊的人離開,段子矜忙從正面迎了上去,“孟先生。”

男人一怔,停下腳步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分毫未減,但也不見得有多真誠,“這位女士,有什麼事嗎?”

“打擾您了,我確實有件事,想要問您。”

男人溫和有禮,“請講。”

“您在鬱城生活了多久?”

男人略蹙眉峰,似乎有些不適應她直白的提問,“這……是孟某的私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段子矜也反應過來,眉心微微擰了擰,嗓音溫靜地道歉:“不好意思,孟先生,是我唐突了。我受人之託,到鬱城來尋人,如果您方便的話,能不能回答我,三年前,您是否在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

男人的眸色稍稍嵌了深色,認真地打量著她,“你是?”

段子矜有種自己找對了的預感,她鎮定地開口:“我是從洛杉磯……”

“洛杉磯?”

一把尖銳的女聲倏地插進了他們的談話。

緊接著,一個穿著深紫色晚禮服的貴婦人就從不知道哪個方向衝了過來,惡狠狠地剜了段子矜一眼,又看向男人,“孟清平,你還和洛杉磯那個狐狸精糾纏不清?”

段子矜聽了她的話,微不可察地顰了眉,她亦是淡淡打量著眼前的婦人,與孟先生相仿的年紀,體態已見豐腴,那張臉卻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孟清平眉頭緊鎖,嗓音終於見了緊張,不像剛才對段子矜說話時那般雲淡風輕了,“夫人,我沒有,我和玉心早就斷了聯絡,你是知道的。”

聽到“玉心”二字,段子矜溫涼平靜的眼底終於浮上了些許情緒。

孟夫人卻指著段子矜,咄咄逼人道:“那她是誰?從洛杉磯來的,她就是那個叫張玉心的小狐狸精?”

說著,孟夫人的視線重新回到段子矜身上,不由得底氣有些虛了。

因為她確實太漂亮了。

那種漂亮,並不限於外表皮囊,而是彷彿已經深深融進了她的血脈裡,變成了一種難以剝離的氣質。

宴會廳被水晶燈折射的光線照得流光溢彩,光線打在這個女人身上,有種沉靜慵懶,卻風華絕代的美。

因為她在收斂,所以此時的美顯得不張揚,不明豔,像是一種能沁人骨髓的毒,不聲不響地就要了誰的命。

一旦她徹底放開不再收斂,說一句豔壓群芳,也不在話下。

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孟夫人,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女人淡淡開口,說不上她漂亮的臉蛋上有什麼特別顯而易見的波瀾,卻叫人無端感受到字裡行間懶洋洋的諷刺,那是一種不屑一顧的傲慢,傷人與無形,“三年前如果不是你吵著鬧著要和孟先生離婚,他又怎麼會遠走他鄉到美國去?哦,也不是要離婚——我記得那時候你們已經離婚了,怎麼,你自己不要的男人,別人要了,就是對不起你了,就是狐狸精了?”

“你!”孟夫人氣得面紅耳赤,“你少給我耍嘴皮子!清平已經和我復婚了,你還來找他,這不是狐狸精的作為又是什麼?”

段子矜瞧著她,褐瞳裡沒有一點溫度。

她忽然想,把紅棗交給孟清平,恐怕那可憐的孩子要一輩子都活在這個女人的摧殘中。

可那又是玉心生前的遺願——將孩子帶給她父親。

“孟先生。”她不再理會那個瘋女人,看向孟清平,“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談什麼,有什麼可談的!”孟夫人上前,一把揪住了段子矜的手腕。

段子矜下意識地避開,手裡的酒一下子打翻,濺在了孟夫人的禮服上。

頓時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孟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揚起巴掌就朝她打了過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挺拔英俊的男人像是神祗從天而降一般,一手護住她,另一隻手極為不客氣地擒住了孟夫人的手腕,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