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很清麗,大概長大後也是個漂亮的姑娘。
從某種層面上講,紅棗和銀耳已經是“姐弟”了。
更何況段子矜打心眼裡想要個女孩,雖然不至於因為銀耳是個男孩就不喜歡他,但是多個女兒……她總是會更開心一點的。
以她的身體情況,再生一個太勉強了。
不過,就算她能生,和誰生還是個問題。
小紅棗在她溫聲軟語的哄慰下漸漸安靜了,段子矜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想,若是明天還找不到紅棗的生父,那她就不找了,把她留在身邊養著,也沒什麼不好。
第二天,段子矜特意將自己打扮得比以往更加明豔動人,足以配得上這最後一次晚宴。
晚宴在遊輪上,於是她便讓司機將車開到了江畔的碼頭。
今晚米藍和阿青都有事,無法陪她出席,為此,阿青還特意把自己的司機留給了她,並且囑咐一定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段子矜覺得這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參加這種晚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骨子裡不是正人君子,也不至於有人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做什麼有傷大雅的事情。
司機為她拉開車門,她在寒冷的江風裡打了個哆嗦,不禁攏進了狐絨織就披肩,快步走向渡口。
不遠處的一輛車裡,男人抽著煙,臉色淡漠地盯著每個前來赴宴的女人。
茂添看著男人那一派平靜從容的姿態,也不知怎麼就感覺到了從他沉靜的表情裡透出來一股決絕的狠戾。
看來三爺今天晚上是打算在這守株待兔了,可是,他看了眼表,“三爺,米小姐雖然要了請帖,她也不一定就非要赴宴啊……這都快開船了,該來的肯定都來了,估計您再等下去,也……”
就在他說完一個“也”字的時候,副駕駛上的男人驀地面色一變。
茂添的話音戛然而止,忙看過去,卻沒發現任何異常,也沒看到自家“老闆娘”的身影出現。
那他就真想不到還有誰能讓傅三爺露出這種顯而易見到鋪開在臉上的情緒了。
於是他又順著三爺的視線,將目光對準了某個身影——
是個女人。
身材纖長窈窕,不是小鳥依人的美,不過卻很瘦,在江風中,被風吹起了長髮。
她身上披著絨白色的披肩,一條水藍色的禮服,很尋常的樣子。
不過當女人伸手攏好頭髮、而無意間將一張溫涼嬌媚的側臉呈現在車裡二人的視野中時,茂添忽然就有種出門撞了鬼的感覺。
他好想“臥槽”一聲。
好半天,他才壓抑著這種衝動,喃喃道:“世界上居然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也許是離得太遠看不清,但這麼匆匆一瞥的側臉,那女人真的像極了兩年前在鬱城鬧得滿城風雨的江太太,那個傳奇一般的人物。
傅言掐滅了煙,眸光深沉,幽暗,“馬上去確認她拿的是哪張請帖。”
帖子上都有用燙金字印在頁尾的編號,如果她拿的是他給米藍的那一張,那麼這個女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茂添怔了下,忙去下車聯絡人了。
過了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在傅言寒意凜然的眸光中,低聲道:“三爺,不用查編號,那張請帖上的名字是,段悠。”
傅言皺了眉,又掏出一根菸,點上。
良久才道:“他媽的。”
*
段子矜上了遊輪後沒多久,遊輪就從碼頭起航了。
這場晚宴裡她沒什麼認識的熟人,要說有,大多數也都是前幾場酒宴打過照面的那群人。
她端了杯酒,坐在臺下,目光時不時掃向周圍絡繹不絕的人群。
見了這麼多男人,圓的方的、長的扁的,各種樣子都有,她看得都快審美疲勞、幾乎忘了她要找的那個長什麼樣了。
她第一次開始懷疑這種大海撈針地找人方式到底科學不科學。
不過今天的場合,針對性比前幾次高了太多,很快的,段子矜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目標。
那男人的年紀在四十歲上下,衣衫罄然,卻不是西裝,而是唐裝。
他的臉上掛著商人的招牌式笑容,世故又圓滑,不過他本人看上去倒是比普通商人多了幾分底蘊。
段子矜端著酒杯,湊近了些,聽見了他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男人的言談也很有氣質,倒是真像研究古董的,滿肚子墨水,說出來的話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