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醉的那副死樣子,把高煤凰的臉暗暗裝在她的身上。這個時候他竟然才該死的意識到,原來高煤凰那麼美。一個那麼美的人,喝得滿臉緋紅,面若桃花,見了人就傻乎乎的微笑,再加上他今天為她選的那款很是出塵的禮服……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覺得頭上有些冷汗。
一衝門,看到花壇上坐著的兩個人,他彷彿都聽到了自己的心“咚”地落回了肚子裡。接下來,再定睛看去,火兒又騰地上來了!
高煤凰!這個不知廉恥的高煤凰!她在做什麼?笑得那麼無恥也就算了,還擺了那麼一個無恥的姿勢,光著腳抱著腿坐在那裡,身體前傾,從他的角度看去,已經看到她前胸露出了白皙的一大片。好在嶺壑沒有看她!
他怒不可遏地吼著她的名字,幾步衝到她面前,她竟然也知道害怕,慌忙找鞋,把自己打理好!還敢問他他怎麼來了!還不是為了她!還不是怕她出事!
宋擲成殺氣騰騰地說:“這是你家的舞會?我想來就來,用得著跟你打招呼?”說著拽著她的手向裡走。
高煤凰覺得宋擲成在自己的“男神”面前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自己留,很丟臉,她掙脫他的手喃喃說:“那你來就來唄,你玩兒你的,我玩兒我的,你這麼吼我幹嘛?”
宋擲成盯著她,從牙縫裡一字一句地說:“你再說一遍。”
高煤凰完全被他的氣勢唬住,再也沒敢吭聲,就在他的面前低著頭不做聲。
“我問你,你剛才在幹什麼?”他回頭看了一眼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熱鬧的周嶺壑,低聲猙獰地問。
高煤凰以為他在說她脫了鞋“放腳”的事兒,低頭做懺悔狀:“我的腳穿著高跟鞋跳了一晚上舞,實在太累了……就……就脫下來放鬆放鬆嘛。我是自己來的,誰知道他也會跟出來呀!不太好是吧?我也知道不太好。可是,看都已經看到了,我想那就這麼著吧。對不起,我錯了。”
宋擲成怒極反笑:“你以為我在說你這個?”
“那你說我什麼?”高煤凰一臉莫名其妙。
宋擲成臉臭得一塌糊塗:“我是讓你來做舞伴的。不是讓你來色you人家的。你剛才那是在幹什麼?”
“什麼色you?我哪有色you?”高煤凰更迷糊了。
宋擲成用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震怒地命令她:“彎腰!”
高煤凰無條件地照做。
本來想別過頭去的宋擲成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又一眼,再一眼,直到那邊周嶺壑乾咳了兩聲,他才驚覺自己的失態,耳根紅透地轉過頭去,惱羞成怒地低吼:“你自己低頭看看你的胸口!”
高煤凰聞聲低頭,然後“呀”地大叫一聲,捂著臉跳了起來。又紅著臉去捶打宋擲成:“死宋擲成,臭宋擲成!你告訴我就好了,又讓我丟了一次臉,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這個變tai!”
宋擲成眉峰不動地看著她捶打自己,不知為何心情突然就好了,看著高煤凰活蹦亂跳的樣子,他覺得也不枉他今晚白白擔心了一場。他的嘴角強自按捺著沒有咧出弧度,眼裡卻滿是濃濃的笑意……和寵溺。
這樣的一幕,有兩個人深深看在眼裡。
一個,是剛剛擺脫了一干人等的美女云為安,她靜靜站在廊下,看著那兩個打情罵俏的人,心想,云為安,你好傻,你以為他對你的心變了一些,豈不知,他全不是為了你來的。你以為他要將你引見給他的朋友圈,豈不知無論你如何美豔動人,如何有名,他依然還是將你扔到人堆裡自生自滅,自己卻站在這裡任由一個不懂禮儀,不懂社交,甚至不懂怎樣吸引男人的野丫頭瘋打瘋鬧。她問自己,云為安,你敢像面前的這個野丫頭一樣毫無顧忌地跟他打鬧嗎?顯然,不敢。她又問自己,云為安,你想象這樣對他嗎?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怕自己會傷心。
另一個,是一直坐在花壇上沒有出聲的周嶺壑。面前的兩個人——更多的是高煤凰,讓他提起了興趣。這樣一個毫不設防的女孩兒,在他離開的短短一段時間裡,和他的朋友們打成了一片,她和他們很不同,可他能感受到因為她的存在,擲成和啟然都變了,擲成更有人情味兒了,啟然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公子了。這個女孩兒,她到底有怎樣的魅力?他甚至覺得自己在認識她這短短几天裡,心境都放鬆了不少。仔細看去,她也不過是那麼瘦瘦的一個,美麗的,清新的,有些迷糊的女孩兒,很鄰家,卻……很特別。
☆、小幸福
“擲成,這裡有些吵,我想回家了。”云為安站在廊下的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