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勐看這個閨女身子骨太弱,有意想鍛鍊她,也不想剛開始上學,就讓她在同學之間搞特殊。
就這樣,霍皙每天苦兮兮的跟著百十來號人在操場,聽著一個河南口音的年輕教官每天喊一二一,訓了一個禮拜,她說河南方言比蘇州話都要厲害。照常的週六下午,胡仲說好給她從家裡拿兩床蠶絲被,讓她在學校門口等,站了十多分鐘,胡仲沒等來,倒是把武楊陶蓓蓓一行人給等來了。
那時候他們四五個人坐在武楊新買的敞篷車裡,興高采烈的和她招手。
霍皙也很想他們,隔著馬路就衝了過去:“你們怎麼來了?”
寧小誠拎著幾隻大袋子下來,跟她說:“我們今天都沒什麼事兒,蓓蓓也放暑假了,聽胡叔說你在學校過得苦,給你買點東西犒勞一下。”
霍皙笑嘻嘻的跟寧小誠一抱拳:“小誠哥,夠仗義。”
她那雙大眼睛在人群中逡巡,小誠問她,二朵兒,你找誰呢?我們這麼多人來看你還不夠啊?
心思被戳穿,霍皙紅著臉,呸,我找胡仲呢!他答應來給我送被子的!
那時候十七八歲的少女藏不住心事,寧小誠哈哈笑,笑夠了,攬著她肩膀說,你斯亮哥出差,咱先去吃飯,他晚上就趕回來。
結果晚上吃飯的時候,沈斯亮真來了。大家招呼他坐下,說快快快,二朵兒一直盼著你呢,你要是不來,估計她今兒這頓飯都吃不好。
沈斯亮笑著坐下,朝她吹聲口哨,定定看著她:“怎麼這麼黑。”
飯局散夥兒,大家開夜場的開夜場,該回家的回家,沈斯亮帶霍皙回去,下了車,沈斯亮給她一直送到她家樓下。霍皙站著不走,沈斯亮說,進去吧。
霍皙問他:“斯亮哥,你有女朋友嗎?”
沈斯亮說:“沒有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嘴角已經掛著笑了,霍皙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央求他:“你要是沒女朋友,考慮考慮我行嗎?”
說完,霍皙低下頭,瞅了自己一眼,糯糯地:“其實我挺白的,就是……這幾天給曬黑了。”
沈斯亮站在路邊悶聲樂。
他一樂,霍皙心就涼了一半兒。
他這人,認真的時候特別認真,不認真的時候你根本猜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霍皙垂頭喪氣:“那我回家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沈斯亮說:“我還沒說答不答應你呢,急什麼。”
霍皙仰頭:“啊?”
話音未落,他就低頭親了下來。
……
兩人像是兩條在枯岸上乾涸已久的魚一下回到了水裡,糾纏在一起,跌跌撞撞仰在床上,依然緊緊纏抱著,在情事上,霍皙向來是個比沈斯亮要耐不住性子的人。
唇舌相接,吻的又急又狠,等吻到霍皙精疲力竭渾身發軟的時候,沈斯亮又趁興而退,雙手撐在床上就那麼惡劣的看著她,看她意猶未盡的半張著的水潤唇瓣,看她眼中尚未褪去的迷茫和情潮。
熱熱的呼吸噴在臉上,霍皙會下意識輕顫嘴唇。
那是她還想繼續時的習慣動作,可是不好意思說,就每次都這麼茫然嬌憨的看著他。偏偏沈斯亮又是個折磨人的高手,他不死不活的等在那兒,就喜歡看她心裡急的癢癢。
等到她不高興了,撅起嘴了,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了,沈斯亮又拉住她,在她羞憤的眼神中,低頭就喂進去一個深吻。
深到什麼程度呢。
深到霍皙只有小聲嗚咽來反抗他的粗暴行徑。
她用手推他肩膀,沈斯亮反手鉗制抓住,她嘴唇又軟,經不起蹂躪,卻很能激起男人深深掩埋在骨子裡的暴力征服欲。啃噬夠了,他又低頭轉戰她的脖子。
他一直對她的頸部很迷戀,溫熱,馨香,會隨著她身體感官不自覺仰起,露出大片肌膚。
兩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房間整潔的大床上,什麼都不管了。
衣衫滿地,撕咬舔舐,口水交纏,像是原始的兩頭小獸,盡情發洩著心裡壓抑著的長久情感,最後關頭,沈斯亮拉開自己和她的距離,喘著粗氣。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霍皙半裸,一把摟過他的脖子,反口咬在他喉結上,野蠻撒嬌:“來不及了!”
我都這樣了,還能往哪兒走?從看他頭也不回的就轉身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來不及了。
一場極為酣暢淋漓的極致體驗,痛和快感兼具,兩人全程沒有任何言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