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覺得不可想象的事情,不也理智看著,不也一一埋在心裡了麼,為何這次就不一樣了呢?我想不明白,也無法描述心裡的感受。
李達不再勸我,手背在身後朝周吉家去。
到了城東,直奔周吉家。李達輕叩周吉家的院門,周楊氏在院裡問了來人,才開院門。
周楊氏將兩側院門都拉開,將我們引進屋內:“官差大人請進。”
李達問:“周吉可在家?”
“妻主去上工了,可是縣衙裡有訊息了?我差人去喊她。”周楊氏倒完茶,說著便往外走。
李達讓他停下:“衙役去便可,你家妻主在何處?”
周楊氏說:“妻主在周家米鋪當賬房。”
兩個隨行的衙役往周家米鋪去了。周吉,周家米鋪,周家,周文質。周吉原來與周文質家有著關係。
周楊氏在一旁,低首斂眉站著。
我看著他“你也坐罷,等她們回來須得兩刻。”
周楊氏說:“僕站著便可。”
我坐在那,手捧著茶杯。李達與衙役朱虹坐在身旁。四人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周楊氏問:“敢問大人,周賜可還好?”
李達說:“等你妻主周吉回來後再說。”
周楊氏神色有些不安,卻未再開口,恢復之前的模樣站在一旁。
我捧著茶杯,心中開始冷靜下來。陳子敬為何在要我們去通傳兩家?周賜生前被兩家證為親女,死後遺體還要被兩家爭來奪去麼?有些奇怪,陳子敬不該是如此行事啊。我慢慢思量,仍是不解,心中疑惑更甚。
過了兩刻,衙役帶著周吉回來了,周楊氏急忙迎上去,我與李達亦站了起來。
周吉進了屋子,抬手作揖:“勞煩兩位大人,還請入座。”
我與李達亦作了揖,李達說:“公務緊急,不敢再拖延,今日前來是為傳達周賜之事。”
周吉說:“請說。”
李達說:“周賜昨夜忽發高熱,今日凌晨便去了。”
周吉一臉震驚,不敢置信:“這…這…”周楊氏忽的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不由抓住周吉的衣袖。
李達說:“還請節哀,隨衙役去縣衙外等候。”
周吉反手握住周楊氏的手,周楊氏眼睛潮溼。周吉神色悲哀:“大人請。”
李達讓之前的兩名衙役隨周吉二人先行去縣衙。我與她還有朱虹一道轉去朱吳氏家。
走到巷口,有一婦人抱著一板豆腐往外走。正是那日為朱吳氏證明的證人胡淑玲。
胡淑玲見到我們,很熱切的打招呼:“官差大人可算是來了,朱吳氏家住巷尾,我來引你們去。”胡淑玲自發在前帶路,說到:“這幾日朱吳氏整日在巷子外站著,就盼你們來。方才又在巷外站著,我好說歹說才把他攆回去。天冷著呢,若是病了,等巧兒回來也沒得安生日子,豈不糟糕!你們如今來了,可算是好了!”
巷子裡很安靜,只有胡淑玲的說話聲。朱吳氏似是聽到聲響,在我們敲門前開了院門,站在外面。
朱吳氏神色期盼中夾雜著焦慮,迎上前來:“大人,可是有結果了?”
李達看著朱吳氏,並沒有馬上開口。
朱吳氏又喊了一聲:“大人?”
李達說:“昨夜裡,周賜忽而發了高熱,大人請醫官去看,沒能治好,凌晨時去了。”
朱吳氏的眼隨李達所說越睜越大,臉色煞白,他似是站不穩,踉蹌地倒退了一步。
身後傳來一聲悶響,那胡淑玲在我們身後,手上的一板豆腐掉落在地。
朱吳氏全身顫抖,半倚著牆,臉埋入手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在場之人都有些不忍。李達幽幽的說:“還請節哀,與我們回縣衙一趟。”
朱吳氏悲慟不已:“為何會如此?若我不去縣衙告這一狀,她也不會如此!巧兒,我的女啊!都是爹的錯!都是爹的錯啊!”他的眼淚從指縫中流下來,滴落在青石板上,一滴一滴。
大家被這悲慟所震,都默默不語。身後的胡淑玲也發出壓抑的抽泣聲。我心裡又什麼一閃而過,隱隱有種想法。
李達嘆息一聲:“朱吳氏你請節哀,發喪之事要緊啊!”
朱吳氏淚不能止,茫然失魄,跌跌撞撞的跟著李達往縣衙去。
從縣衙大門進去,李達先帶著我們入了寅賓館。周吉與周楊氏在南面廂房中坐著,周吉神色悲傷,周楊氏摟著她輕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