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人問了什麼?”
朱梅抿嘴看著我,帶著微微抗拒之意。
我看著她的眼睛,帶著我無比的誠意:“你可以相信我,我知希望有些幫助。”
朱梅與我對視許久,忽而悽悽一笑:“命不由我,罷了!我只求若有機會,讓王卓平安回去。”
我卻無法答應她,這事如何發展,我全然不知。
朱梅說:“大人問了我們幾日前的行蹤,我與王卓是何時決定出走的,去向為何。”
問幾日前的行蹤,出走計劃,應當是確定以徹底排除朱梅的殺人嫌疑。為何沒有處置?
我問:“你們怎麼答的?”
朱梅笑著,淚卻掉下來:“他爭著認罪,明明說好由我來認的。明明說好的。”
二人爭著認罪,以陳子敬之智,案情想必瞭解透徹。
見她笑著流淚的模樣,我難受得很:“有什麼話要我帶給王卓?”
朱梅眼裡閃爍些微溫柔光芒:“他曾說,轂則異室,死則同穴。但我只盼他好好的,莫再認罪。勞煩大人轉告,朱梅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我沉重頷首。王卓說,轂則異室,死則同穴。活著居室兩不同,死後埋在一墳中。而朱梅說的那句,更重在死當長相思,她惟願王卓活而自己死!
王卓關在男牢。見到他時,他坐在亂草堆裡,閉目靠在牆上。昨夜並未仔細瞧過他,如今一看,一番感慨。王卓算不得美男子,卻是好一個瀟灑男兒,眉間似落了四月陽光。
我喊道:“王卓。”
他睜眼,不若朱梅的憂鬱。
他道:“私奔是我提出的,朱梅是我帶走的。”他說著,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不知為何,我信王卓的話。私奔一事,是王卓主導,而非朱梅。我彷彿能看見,王卓定下私奔,想法子與朱梅聯絡,說轂則異室死則同穴時的剛決果斷。
我說:“我是來替朱梅傳話的,她讓我轉告你。”我停了下,說,“雖你曾講,轂則異室,死則同穴。但我只盼你好好的,莫再認罪。朱梅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王卓卻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