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俊朗的臉上劃過一絲陰沉,隨即搖了搖頭。
“民間傳的沸沸揚揚的,這實在是有損國威,楚國使團還在京中,這無疑是讓人笑話啊。”楚丞相搖頭嘆氣的說道,一臉悲憤,仿若大周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才導致如今的局面一般。
楚郢凝視了他爹許久,以這幾日和‘阿離’的相處,楚郢覺的‘阿離’並不是傳說中那般無能,至少,‘阿離’是在盡心盡職的做好這個皇帝。
想著,楚郢脫口而出道:“爹,您為何要一直抓著輔政大權不放呢,據孩兒所知,大周的兵符都在您手中。”
楚郢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卻見他爹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一時間也覺的有些唐突,“爹,孩兒失言了。”
楚丞相嘆了口氣,搖頭道:“你沒有失言,爹也說過如果不是因為懷疑幻月教和皇上有染,爹也不會抓著不放。”
“或許幻月教無惡意,與皇上只是私交甚好而已呢?”楚郢不知今夜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實質上,幻月教還沒有做過危害大周的事,就算對‘阿離’那般毒打,也如‘阿離’所說,是他自願的。
“阿郢?”楚丞相皺眉凝視著楚郢,楚郢也自知自己今夜說的話有些荒唐,只是楚郢心裡真的是堵的慌,發生瘟疫這樣大的事,‘阿離’去找商量的人,卻是玉龍煌,而不是他爹。
“爹,天就要亮了,您再睡會兒。”楚郢孝順的說道。
楚丞相點了點頭,便躺下了,只是看著楚郢離去的背景時,神色變的有些狠戾,但隨即想到,楚郢或許很有可能就要想起一切了,心裡也安穩了一些。
楚郢從他爹房裡出來,雨已停下,只屋樑上的雨水在往地面一顆一顆的掉落,楚郢覺的有些迷惘,因為方才那個念頭,那個覺的玉龍煌或許是真的在幫‘阿離’匡扶社稷的念頭就那樣毫無防備的闖進了他的腦中。
想著,楚郢煩悶的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皇宮角門一開,一輛毫不起眼的雙轅素帳馬車從宮門內駛了出來。
駕車之人著了一件月白袍子,纖細的手指握著韁繩,臉上沒什麼表情,是有眼眸深處,如果你細看,可以看出他的焦急之色。
馬車一路往前駛去,直至天際擦亮,而後駛出了京都城門。
剛出城門不到一里,駕車之人便將車與馬之間的連線拆開,繼而背了一個小包袱輕裝上馬。
馬兒馱著背上的少年往東南方向而去,那裡有一條小道,從小道去江都城比官道要節省起碼三日的路程。
只是那小道山路崎嶇,十分不好走,夜裡還有不少的豺狼虎豹,但少年顯然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不能帶一個得了瘟疫之人進京都,那麼就只有他自己去了。
瘟疫不能拖,如果沒有治療之法,那麼拖的越久,死的人就會越多,他非常清楚這一點。
但比起這個,他更清楚,江都城四面環山,清秀雅緻,且那裡沒有發生過戰爭,也就沒有積屍,山洪暴發時也未有多大的死傷。
況且,江都城往前便是楚國的境地,那樣的一個地方,怎會說發瘟疫就發瘟疫。
自見了玉龍煌後,他心裡已有了一個想法,當年玉風得了瘟疫,是因為中了那個毒,而現在江都城中得了瘟疫之人難道真的是天災而不是人為麼?
所以,他只有親眼看一看那些得了瘟疫之人,親自到那個地方去,才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才能想出解決之法。
畢竟,這個大周,可是沒有幾個人願意聽他調遣的,每一個他派出去的人,哪一個不是先去向丞相大人報備的?
想著,他的嘴角,在凜冽的山風下彎起了一個比山風還要凜冽的弧度。
這條小道,四面都是荊棘叢林,只有一條泥巴小路通向前方,且只能容一馬一人透過,路窄的沒辦法讓人或是動物並排而行。
若要並排,那麼其中一個必會掉到荊棘叢裡,這是他看到前後圍過來的餓狼時的第一個想法。
趕了一天的路,從黎明到白晝再到夜幕降臨,他一直都察覺到這林子裡不安全,但比起外邊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面前這幾隻餓狼倒是沒有那麼恐怖。
他高坐在馬背上,瘦削的背脊讓他看著隨時都有可能被山風颳去一般。
“生存不易,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走吧。”眼看幾隻餓狼已經圍近馬匹,馬兒已開始不安的亂動,他卻不急不緩的說道。
那些個餓狼好像能聽懂他的話一般,竟真的頓了頓腳。
他見了,又道:“小時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