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想不到我剛看到誰了,說實話我剛見到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嘟——”電話還是被譚小飛沒耐性地結束通話了。
這麼勁爆的訊息就這樣夭折在嘴邊,小杰被堵的胸腔都有點發悶。看著天漸漸黑下來了,他撇撇嘴,啟動了車,上路。無奈正趕上晚高峰,他的越野再酷炫也被堵在了路上。
無所事事的時間總會讓人浮想聯翩。
作為譚小飛為數不多的發小兒之一,侯小杰算是比較熟悉張璇的,也大約知道譚小飛對她的那點隱秘情結。小杰一開始對她的印象僅止於“小飛的家教”,是什麼時候發現小飛對她的感情的呢?
大概是高三那年的元旦聯歡會吧。
侯小杰和譚小飛在一個班,那一天,老師同學們都坐在教室裡表演節目,玩玩鬧鬧。小杰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平時沉默冷傲的譚小飛,在全班面前唱了一首《信仰》。
背景音樂就是他手機連線了音響放出來的,裡面還有張信哲的聲音,但有別於原唱的是獨屬於譚小飛的低沉雋永。
「我知道那些不該說的話,讓你負氣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時光,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也許結局難講
我那麼多遺憾,那麼多期盼,你知道嗎?」
剛剛還鬧哄哄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頭頂上是暗下來的白熾燈管,窗戶上貼著亮晶晶到有些俗豔的拉花。忽明忽暗中,他對著螢幕唱得哀傷又動人。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麼想
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一曲唱完,滿室的人寂靜了好久才想起鼓掌。老師說這麼大點的小孩,懂什麼愛不愛的。
幾年過去了,侯小杰想,那時的譚小飛應該是懂的。
》》》第四章 十萬
站在車水馬龍的長街上,視野裡到處是洶湧的人潮和飛馳而過的汽車。張璇環顧著這座鋼筋水泥的城市,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這裡真像一座冰冷的迷宮。
閉上眼睛,耳邊還清晰地迴盪著昨天霞姨對她說的話。
“璇兒,你想見曉波,最近怕是不成了。他出了點事,被人扣住了。現在你爸正到處想轍給他了事兒呢。”
情況挺嚴重的,不過幾句話也就說清了。聽話匣子敘述了來龍去脈,張璇心底不是沒有悲涼的。
弟弟出了事,她爸張學軍四處奔波,找了那麼多朋友籌錢,甚至甘願低頭忍受那些富二代的羞辱。而當初她出事的時候,她爸連空出幾分鐘聽她說清楚的耐心都沒有。
自己惹的事自己圓,自己圓不了的他爹給他圓。
那麼,閨女碰上的事呢?為什麼沒人給她圓?
原本以為當初自己走了,就能給這爺兒倆騰出地方,讓他們好好過。沒想到現在,還是這麼支離破碎的。
回來北京之後,張璇真心想見的人就那麼幾個。溫倩,悶三兒叔,還有曉波。她本來想著和弟弟見一面,把攢的錢給他,也算是對媽媽臨走時候的囑託有了一個交待。現在看來,還是要先把人撈出來才行。
得知她爸張學軍已經去見了曉波,並且和對方談了條件,要拿十萬贖人,三天後交錢,張璇考慮了一陣,對話匣子說:“霞姨,你幫忙告訴我爸,這事他別管了,錢我來拿,曉波我去接回來。”
張璇的確不愛爸爸,然而對弟弟不一樣。可能這話說得有點矯情,但要問有什麼信念是支撐她孤單一人走到今天的,曉波應該算是其中之一。
在上海工作五年,張璇也是有些積蓄的。十萬塊錢拿來救弟弟,她眉頭都沒皺一下,立即去提了這筆錢。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和譚小飛有關。
她愣怔怔地考慮了很久,然後撥通了溫倩的電話。
不得不承認,單槍匹馬去面對譚小飛,她還沒那個勇氣。說實話,從五年前離開南京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和譚小飛再次相見。
溫倩問了問大致情形,很仗義地答應陪她過去。路上,她撥通了譚小飛的電話。
“小飛,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俱樂部,怎麼了?”
因為擔心直接接聽有輻射,對小寶寶不好,溫倩開了擴音。小飛冷淡的聲音充斥著車廂,坐在駕駛位的張璇渾身一僵,握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