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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其貌不揚的小東西,竟然是一尊佛像。

賀朝風下床將那尊佛像接了過來,轉著它看了兩圈,不多時便連連點頭稱讚道;“這應該是明代的鎏金青銅佛像,儲存的雖然不算太完整,但能流傳至今已經是很可貴了。”

賀朝風見少年許只是微笑,並不見多驚喜,一腦熱便將自己心中估的價格說了出來,“這尊佛像如果參加拍賣,價格必定在百萬之上。”

許錦逸配合的咧開嘴,“那就太好了。”

少年身上的單衣既小又破舊,這布包亦是如此,再想到遇見少年之時他似乎騎了一個破腳踏車,賀朝風判斷,少年應是A市當地的一個貧困家庭的孩子,生活條件很是清苦。

聽到手中的東西價值百萬,若是其他人,必定會激動非常,手舞足蹈歡天喜地都是輕的。但少年臉上雖有驚喜,卻似乎太過平淡,彷彿這是意料之中的數字。

賀朝風說不清自己心中是個什麼滋味,似乎是想給少年驚喜但少年卻無驚無波的挫敗感,又似乎是因少年寵辱不驚而產生的自豪感……

心中五味雜陳,但賀朝風唯一沒有的,便是對少年的懷疑。

一個平平常常的十幾歲小男孩卻拿著一件價值幾百萬的古董,賀朝風看著病床上面色慘白卻一聲未吭的少年,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

第39章 孤兒(五)

陪著少年照了X光,得知少年的左腿要儘快做手術,若是恢復的好復健也肯努力這條腿就會恢復正常,賀朝風看上去竟比許錦逸還要開心。

但自聽到醫生說出“少年長期營養不良,日後應充分補充營養,尤其是手術之後,若是營養不足,傷口癒合也將會十分緩慢”的話時,賀朝風心中的酸澀和自責層層疊疊,在胸中來回翻湧。

他酸澀少年忍受的艱苦和疼痛,他自責自己出現的太晚。

如果少年從小就跟著自己,自己一定會將他養的白白胖胖,也一定會將他牢牢看緊在身旁,必定不會讓少年受一絲一毫的痛苦和委屈。

少年打了止疼針之後很快沉沉睡去,看著少年的眉頭終於平坦下來,賀朝風輕輕撫了撫少年凹陷的黑眼圈,滿心不捨地走出病房。

賀朝風不知自己為何對只見了一面的少年如此上心,畢竟在此之前他一直冷心冷清,除了父母和認識了二十多年的兩三好友,從未對任何人上過心。

但他並不想壓抑自己的這種感覺,生命中出現一個讓他牽掛的人非常不易,讓他牽掛到這種程度的也是絕無僅有。無論少年是何人,無論少年是什麼性格,他都願意這樣牽掛下去。

拍賣會很是熱鬧,A市本就是歷史悠久的古城,無論是民間還是新出土的古文物,數量都極為可觀,因此,每當A市開展一場拍賣會,前來捧場的人不計其數。

更別說,發起今日這個拍賣會的還是A市最富盛名的古玩交易中心。

但今日來的這個人物,還真是出乎拍賣會總負責人的預料。

只因為這人竟是賀朝風,賀家的人!

哪個賀家?新聞聯播上每晚都少不了的賀老爺子的那個賀家!

這賀朝風可是賀老爺子的小兒子,賀老夫人寵上天的命根子。這人一來,拍賣會的總負責人立馬迎了上去,親自給賀朝風帶路,一行三人低調的進了這場拍賣會最好的包廂。

“賀少,有事兒您吩咐。”總負責人的弓著脊背,神情十分恭敬。

賀朝風皺了皺眉,擺了擺手,總負責人立即有眼色的離開了包廂。

賀朝風最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為“賀少”。他不屑活在父輩的陰影之下,即使父輩位高權重的讓無數人仰望。而且“賀少”兩字一出,似乎硬生生的將他喊小了,那些他努力了這麼年的成就和資歷,一瞬間被叫的蕩然無存。

“賀總,我打聽了一下,那件瓷器排在第二十七號,而您今天拿來的那尊佛像,就排在瓷器的後面,第二十八號。”小李司機跟著總負責人出去嘮了幾句,想要的資訊就全出來了。

賀朝風點點頭,示意小李司機坐下。

拍賣會十分熱鬧,主持人每推出一件物品,臺下必定搶的十分激烈。賀朝風卻只是淡淡看著,幾乎沒有出手。他這次來的目的十分純粹,就是給父親拍下那件花瓶,旁的東西雖然也有不錯的,但對他來說卻是無用,無用的東西買來幹什麼?

賀朝風本就是晚到,到了拍賣會時已經拍了十幾件了,他又坐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輪到了第二十七號。

一件尺高的雙耳花瓶緩緩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