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熱鬧的氣息。道士道袍沒有了,丹爐道經沒有了,整座行宮裡靜悄悄的,偶爾還能聽到一些蟲豸的鳴叫,比她的公主府裡最幽深的那座小院還要幽靜。
她一路走進行宮裡,所見的宮侍們無不規規矩矩地行禮,伏地叩拜,連大氣都不敢出。要知道上一回她來到這裡,宮侍們還是大大方方地喚了她一聲公主,與她說了兩句閒話的。
太平自認為不是個苛責宮侍的公主,如今行宮裡出了這番變化,自然是因為皇帝的緣故了。
而皇帝之所以出了那番變化,又是因為那位陛下的緣故。
其實她心裡有些好奇,那位陛下與母親在宣政殿裡,到底說了些什麼話,又或是達成了什麼特殊的協定,才讓那位陛下打消了先前的念頭,聽從母親的建議來到父親行宮裡,而且還將父親收拾得這樣服服帖帖。她越是靠近父親居住的地方,就越是感到好奇,也越是感到忐忑不安了。
但這裡終究是皇帝的行宮,而她則是皇帝的女兒。
因此即便再忐忑不安,她依然好整以暇地去到了皇帝跟前,規規矩矩地跟皇帝見了禮,又將阿孃臨走前的囑咐帶給了皇帝聽。她看的出來,皇帝比起先前要瘦削了一些,精神頭有些不足,臉色稍嫌蒼白,連眼裡也帶著一些血絲,顯然是經受了一番極痛苦的……嗯,蛻變。
但好在往日他從不離手的那捲道經,總算是沒再看見了。
太平心裡感到有些欣慰,又感到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那位陛下在這裡都做了些什麼。雖然行宮裡也有她的一些耳目,但卻並不多。她除了能探知父親最近變化頗大、那位新安郡王之子日日繃著臉、連皇帝也要讓其三分之外,便再也探聽不到其他東西了。因此此時見到父親,她難免有些,有些好奇。
“阿耶。”她輕輕喚了一聲,上前到父親身邊,輕輕捶著他的肩膀。
皇帝捏捏眉心,嘆了口氣,靠在軟枕上,任由女兒在自己肩上折騰。
太平看到他這副神情,心裡的三分好奇變成了七分,但擔憂卻從七分變成了三分。她歪頭想了想,試著揀了一個合適的話題問道:“阿耶近來可好?食水之類可還用得慣麼?”
皇帝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