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駕駛,不過真真要比姜河開的穩當多了。
“一直沿著高速走嗎?”潘珞目不斜視,急急問道。
“嗯,開到新絳那裡換我。”明俊偉調低座位仰面躺倒,順手把熟睡的二鍋頭拋到了後邊:“姜河你睡了一路,抱會兒狗!”
黃狗睡得正香,猛人被人拋到了後座,一臉不悅的睜開眼睛,衝著姜河打了個噴嚏,把頭扭到了一邊繼續睡。
“笨狗。”姜河把黃狗放到兩人中間,摁下了車窗點上一根醒神煙,宋瑤跟他搓搓手指,示意自己也要,姜河手一攥,把空煙盒扔在她手心裡。
“還要開多久?咱們去哪裡搞補給?”宋瑤翻翻白眼兒,試圖找個話題說說,不然呆坐在車裡不住的犯困。電臺裡只有那個大柳溝煤礦還在不停的播報,音樂頻道全是嗞嗞啦啦的電流聲,遮陽板上插著的cd都是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促進人民新風貌新風氣的宣傳講話,用來催眠還行,想要振奮精神簡直是痴人說夢。
“過了新絳以後…”姜河低頭對照著地圖,道:“最後一段路上有一個鎮,還有一個鄉,可以去那裡找。”
“你說那地方還有活人嗎?”宋瑤也是沒話找話。
“可能性不大,山陝緊挨著的,咱們那裡徹底淪陷,這邊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姜河拉開已經變成土黃色的迷彩服,敞著排骨隱現的胸膛,道:“活人總會有,就是不知道在哪裡,我遇到你之前,基本上沒有碰見過別人,現在不也十幾號人在一起嘛。”
“也是,希望此行能順利些。”宋瑤的短髮這些日子長了些,兩側的髮梢都快搭在了肩上,雪白的脖頸若隱若現,精緻的側臉讓人遐想聯翩。
姜河把她摟到懷裡,本想說些寬慰體己的話,誰知明俊偉的鼾聲適時響起,徹底粉碎了你儂我儂的氣氛。
潘珞透過後視鏡看到姜河一臉無奈,忍不住噗哧樂出了聲。
兩輛車上的人各有心思,這些年歲都不大的男男女女很難得的都保持了沉默,似乎荒涼的遠山和寂寥的公路影響了他們,讓談笑風生也變成了一種奢侈。
天空中亂雲飛渡,蔚藍與灰濛交替出現,太陽也穿過一片又一片雲彩,逐漸沉至西山巔,用不了多久便要落下去了。
火紅的霞光自天際鋪陳開來,將天空隔斷成兩片截然不同的色彩。
後邊的路途依舊順利異常,莫說行屍,就連屍體都變得稀罕了起來。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離高速公路,沿著起伏不平的輔路行進一陣,找到了孤零零立在路邊的指示牌。指示牌矗立在此地已有多年,欄杆和鐵牌原本的顏色已經辨認不出,現在滿是鐵鏽,碰一碰,鐵鏽‘簌簌’直落。
“永固在左,高顯在右,走哪邊?”姜河叫醒了明俊偉,捧著地圖讓他幫忙辨認。
“隨便哪個都行,咱又不定居。”明俊偉抬眼一瞅,晚霞已經鋪上了天空,不由伸了個舒服的懶腰,還不忘感謝潘珞讓他多睡了一些時間。
小丫頭也累的夠嗆,雖說道路上沒有行車沒有交警,不過全神貫注開了許久,眼睛確實是有些發酸。
“好了嗎?”晁逸帆從後邊探出光頭,急急催促。
“走高顯那邊,還能上高速,這土路太顛了。鄉鎮高速應該沒什麼車,開快點趕在天黑前能到。”明俊偉錘了錘後背,白眼兒直翻:“哥哥我絕對落下病根了,之前的傷都沒好透!”
“你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腰。”姜河探出車窗跟後邊的人打了個手勢,潘珞再次發動車子,爬上了坑坑窪窪的田壟,軋倒一排野草野花,朝著遠處的高速路入口飛馳而去。
明俊偉是對的,在橘紅色的太陽落山前,奧迪車終於開進了這座小鎮。
最先進入眾人視線的現代化建築是汽車站,車站能看出是新修的,門牆外的對聯還沒完全脫落,大紅紙上用金粉毛筆字書寫著平安、康樂,隨著晚風輕輕飄搖。
進入了城鎮,兩輛車都放慢了速度,一眾人的精神體力也休養的差不多了,一個個圓睜雙目,仔細的觀察每一處角落,生怕漏掉一絲一毫。
然而這一段路上還是沒有出現行屍的痕跡,不過路面上逐漸變得狼藉,小車四處散落,路面和建築上出現了火焰焚燒過後的焦黑和大片大片血跡。兩旁是一些洗車行和汽車修理廠,眾人覺著扳手起子實在不如刀具順手,於是沒有停留,沿著公路繼續向前開,跟著路標的指示,進入了城中的繁華地段,一股惡臭隨風飄來。
至此,眾人總算知道為何街道上滿是血跡棄車卻鮮有屍體。
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