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在重慶的文化名流給他送禮物,是不是有這回事?”
老人白了老曾一眼,似乎覺得在這種地方討論這樣的話題很意外,頓了一下,卻笑起來:“是啊,陳納德喜歡中國文物。那個歡送會上給陳納德的禮物堆成了山,好多都是玉器和古玩!最值錢的東西是中國現代國畫的代表作,徐悲鴻的《八駿圖》!”
講完,老人向我們揮揮手,告辭走了。
老曾帶著我們繼續向虎巖方向走,一邊說:“傳說當年陳納德非常喜歡徐悲鴻的《雙鷲圖》,蔣介石給徐悲鴻做工作,希望能把這幅畫送陳納德。但那幅畫徐悲鴻看得比命還重,自然不會給的。原來最後陳納德拿到的是《八駿圖》啊,也起碼值上幾百萬上千萬的!”
《八駿圖》在中國現代國畫史上的地位非常高,到現在許多工藝品商店還拿這幅圖作題材,各種各樣的仿品層出不窮,沒有想到真品卻早去了美國。
我洗涮老曾:“剛才那位老人,一看就是當年的軍人,說不定還做過空軍呢。空軍是一份玩命的工作,人家可不認為一幅畫有什麼珍貴,只有你老人家才會在別人討論飛機效能的時候,去關心財寶的事情。”
老曾笑笑沒有理我,只顧向前走。潘天棒則興奮地和小敏討論我們會不會發現比《八駿圖》更值錢的東西。
向上走了幾步,眼看就要到虎巖邊上的繩橋了,突然有兩個年青人從林邊跳了出來,擋在我們的面前!
失蹤的上清寺(八十二)
我急忙擋在老曾的面前,同時把小敏的手一拉。這時其中一個年青人開口了:“對不起,前面在拍電視劇,請走另一邊。”
原來是拍電視的,還真嚇了我一跳。
老曾說:“我們就是要到前面,繞路繞不過去的。”
年青人說:“實在抱歉,我們只拍一下午。”
我們只好停下腳步,老曾指著前面一個綠色的水池,池上有橋,池中有一個石筍。橋上的扶手是水泥做成的繩索樣子,幾個演員正在繩橋上擺造型。“這是榕湖,那個水池邊上,就是虎巖的洞子。”
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看清,池邊翠竹之下,有一條小徑,小徑末端,似乎有一個入口,那就是老曾說的虎巖了。
正是午飯時間,拍電視的攝製師正在吃盒飯,並沒有動鏡頭,照理講,我們過去看幾分鐘並沒有什麼影響,但兩個年青人堅守崗位,死活不放行。
老曾有點生氣了,還想說什麼,我拉拉他的手臂,說:“算了,我們先去吃飯,過會再來吧。”
我們回頭走到鵝嶺街上,在一個家常菜小館子用午餐,老曾擔心地講:“剛才我看虎巖那裡,巖上已經有一座新房子,不曉得修房子的時候,會不會把巖洞破壞了。”
匆匆吃完飯,再上來看虎巖,兩個年青人端著盒飯在路邊坐著,依然不放我們通行,說是拍攝已經開始了,還需要過些時間。
看看林中池上,攝製組放的液氮象霧一樣飄著,兩個演員正在演出,我們也只好作罷。
“實在沒有辦法”,老曾說:“我帶你們先四處逛逛去吧。”
“好啊,我要看蔣介石住過的地方!”小敏說。
蔣介石住過的地方,就是飛閣。繞了一個大圈子,我們從兩江亭邊來到飛閣門口。這座建築風格別緻,據說是後來整修過,只有正門還是保留著舊貌。
“習習晨風迎朝霞,猶有萬家燈火,沉沉夕照送落日,更上千尺鵝峰”
飛閣門上的對聯,寫的是當年鵝嶺能看到的夜景與日景。
老曾講,最早的兩江亭其實只有兩層樓高,那時站在鵝嶺上,實際上看不到現在那麼多的燈火,更沒有現在那樣的城市輝煌。但即使在那個時候,重慶的夜景已經是中國一絕了。
因為沒有旅遊團來,飛閣裡面關著燈,一箇中年婦女睡眼朦朧地走出來,說:“這裡不能參觀,只接待旅行社。”
我們只好退出來,在飛閣周圍打量。飛閣下坡方向有一個亭子,裡面一些老年人在跳舞,歌手也是老人,正在激情洋溢地唱著老歌。亭裡的音箱聲音開得非常大,弄得這一帶吵鬧不堪。
我們從側面過去,尋找寧靜的地方。轉過彎,看到飛閣的背面,居然就在榕湖的旁邊!
我興奮地說:“老曾,飛閣裡面住過蔣介石,為了安全,一定是有地道的,說不定也和虎巖相通!”
老曾點點頭:“鵝嶺這個地方,沿街上有十幾個防空洞入口呢,整個鵝嶺,下面有一個防空洞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