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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是……”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柳次不知為何竟開始目露兇光,“做不成夫妻,那麼也做不成買賣——對方就丟下了這麼一句。可那時候,松野屋已經陷入一種沒有城島屋就做不成事的狀態。不知不覺間,他們的生意已經完全被控制了。”

連一個月都沒撐過。裡江道。

“所謂壞事傳千里。難得的良緣,卻在松野家的堅持下給毀了,世人都是這樣看待。即便想跟別人解釋,可畢竟是家醜,再想想裡江小姐的處境——那些話實在難以說出口。根本無法做任何辯解。”柳次道。

“強行跟堂堂城島屋的兒子解除婚約,外界對松野屋的評價自然一落千丈。人們都覺得是松野屋為人不好。結果,再想籌錢就怎麼也籌不到了,以前借的錢也被要求立刻歸還,新籤的買賣也做不成了,本該裝船的貨物也全被取了回去。鬧成這樣,做商船買賣的也就束手無策了吧?”

那是當然。如此可怕的情況,剛右衛門連想都沒想過,也不願意去想。

“船全停在港口,沒有貨裝,也沒有客戶。比起為了僅存的一兩個客戶的一點點貨物強行發船,還是停著好。可這樣一來損失又更大。貨主和船主都罵他們是騙子,不發船就該早通知。松野屋的生意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而此時,城島屋再次登場了。”

“他們主動提出,要求接手生意。說什麼雖說沒有好結果,但緣分就是緣分,而且自己家的兒子也的確有做得不對之處。表面上淨講些漂亮話,其實全都是為自己打算。”裡江的頭垂得更低了。

“於是,店就變成他們的了?”剛右衛門輕聲道。

“是,就是這樣被奪走的啊,剛右衛門老爺。”

柳次再次開口。“上門做女婿,虐待妻子,不停地虐待,然後就把店給奪走了喲。剛右衛門老爺。”

裡江的頭無力地垂著。她是在哭泣,還是在悲憤呢?

“再往後,就是之前說過的了。松野屋原本的主子全家都被轟走,受過舊東家恩惠的下人全部解僱,半年過後所有招牌門面就都換成城島屋了。自家的船、租來的船、客戶和下人,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奪走了。”

孩子和雙親的性命也被奪走了,裡江終於說了一句話。緊接著又添了一句。“我恨。”她說道,“我恨籐右衛門。”裡江仍舊低著頭,只翻起眼睛緊緊盯著剛右衛門。“如果我能忍,如果我能一個人忍受那一切,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家母不會死,家父也不會死,還有那個孩子……籐右衛門雖然可恨,可孩子沒有罪,我那麼疼愛他,最後還是被強行奪走了。我失去了一切。我恨也恨不完,悔也悔不盡,現在這個樣子,我想死都死不了。”裡江。這個女人,究竟是誰?這個女人是誰來著?一個名為裡江的不幸的女人……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您還是想不起來嗎?”柳次問道。

“想、想不起來……你指什麼?”

“老爺您也真是的。”柳次稍稍停頓了一會,放肆地笑了起來,“就是您被盯上了的事。這點您都不知道,那就沒什麼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