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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聽說了。如果你是為這事來,那大可不必。”

“那件事,正是小的此行的目的。這事可不能不管啊,剛右衛門老爺。我看大番頭的口氣,老爺似乎打算促成這門親事……”

“儀助!你小子,跟外人多什麼嘴!”

老爺息怒。柳次嬉皮笑臉地說。“剛右衛門老爺,您打算跟城島屋大幹一場吧?那就更不能不聽小的這番話啦。”

“什麼大幹一場,是喜事!”

哎喲哎喲——柳次笑得更厲害了。“剛才您說已經聽過我之前說的話了?”

“所以我才說你不必多事。”

“那可不行。城島屋可壞著呢。他家的二兒子籐右衛門,那小子已經用同樣的手段在三島搞垮一家店了。”

“什麼手段?”

柳次故作深意地笑了笑。

“我懂了。可是柳次,像閣下這種來歷不明之人說的話,你覺得我會輕易相信?”

“區區一個賣舊貨的,您是這個意思嗎?區區一個管賬的就值得信任,賣舊貨的就不能信了?”

在儀助耳邊煽風點火的就是這傢伙。“你小子跟樒屋的林藏,是不是有什麼舊仇?”

“舊仇倒沒有,倒是曾吃過他的苦頭。不過小的一點也不恨他。大家彼此彼此,一丘之貉,都是同類。小的跟他大概就是這樣的關係吧。所以,小的對他可算十分了解啊,老爺。”柳次道。“不過我跟那姓林的不同,沒想從您這兒弄錢,也不打算要您一分錢。”

“那可真是叫人感動啊。可是,越是這樣越顯得你不可信。”再沒什麼比免費更昂貴。

“老爺請放心。需要您付錢的另有人在。”柳次側目朝身後使了個眼色。站得畢恭畢敬的儀助身邊,似乎還有一個人。

“誰?”

“是個活生生的人證。被城島屋搞垮了的松野屋的大小姐——一個曾經落入籐右衛門圈套裡的姑娘。”

“你說什麼?”

“她來找小的,希望小的替她報復城島屋。”

俯身而立的黑影保持著姿勢,無聲無息地朝儀助靠了一步。燈籠微弱的光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好似那明月中的蔭翳。

“小的不知道林藏是何說辭,不過正如老爺所見,小的可是有人證。”

“這只是你一面之詞。或許是偽證呢?”明月中的蔭翳只不過是表面的圖案而已。

“您要是懷疑,煩請找個光亮的地方檢查。怎麼樣,老爺,能否讓我們進屋一敘?唉,信我還是信林藏,全憑老爺您自己的意思。選哪邊是您的自由,不過小的覺得,您大可先聽我們說完再做決定不遲。”

剛右衛門仰望著夜空。那吸人壽命的圓潤光球,皎潔而明亮。客廳是如此寬敞。剛右衛門在高階蒲團上坐下,手肘落在木枕上。點上燈後,儀助站到左後方的角落裡。你小子,難道不應該站到他們那邊去嗎?剛右衛門心想。

女人跪坐在剛右衛門對面,頭上纏著頭巾。她的身後是柳次。

待屋內燈焰穩定之後,女人取下了頭巾。大概二十五六歲吧。看脖子周圍的面板,似乎還更年輕。她猛地抬起了頭。

剛右衛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張臉!不,自己不可能見過這張臉。這只不過是種似曾相識的錯覺罷了。人與人之間的相貌差異大不到哪兒去。只要面相接近、個頭差不多,再加上相似的服裝和髮型,不管是誰看上去都差不多吧。

小女子名叫裡江。

“裡……江?”

那……她到底是誰呢?不,想這些有什麼用!這女子是第一次見。

松野屋的獨女,裡江小姐。柳次道。

“松野屋。”

您知道?柳次問。

取這種名字的店恐怕多如牛毛吧。不知道。剛右衛門回答。

“跟您一樣,都是船問屋。不對,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已經變成城島家的了。原本稍有地位的手下全部被解僱,舊主上吊,一家人妻離子散。”哎呀,得罪了。柳次閉上了嘴。

“家母……”裡江接過話來,“因心病臥床不起,先走了一步。家父於是也追隨她去了。”

“唉,真是命苦啊。”剛右衛門道。

裡江低下頭。“那之後,都是以前家裡的大番頭照顧我們母子。”

“慢著。你不是獨女嗎?雙親去世之後,應該就剩你一人才對。這母子……”

還有個嬰孩。裡江答道。

“嬰孩?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