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繼承家業的人也丟了性命。而且,連老爺子最後也沒能躲過一劫。”
父親——沒能躲過此劫。錢根本無所謂。被偷了,只要賺得更多就可以,貫兵衛這樣說過。只要用錢能買回來,要多少都行。去給我買回來,去把貫助給我買回來啊!
癲狂。他心裡居然也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兒子的性命,不,是貫助的性命。不是貫藏,而是貫助的性命。因為父親曾讓貫藏去死。不中用的東西都去死,註定要失敗的都去死,他不知被這樣罵過多少遍。如果死的是自己,父親該會不痛不癢吧。
老爺因此事傷心欲絕呢。阿龍帶著哭腔說道。
“父親是很看重哥哥。只看重哥哥。”貫藏說。事實就是這樣。“他心裡肯定在想,如果我能代替哥哥去死就好了。那個惡鬼。”
“您這是說的什麼話。”阿龍瞪大了眼,那張臉好似娃娃一般。“少爺……您好像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
“什麼從前的,我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改變過。還是說,在……”在貫藏回憶不起來的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有什麼發生了變化嗎?
文作的臉扭曲了。“少東家,不對,現在都是東家了。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都說了不記得了!告訴你,再怎麼樣,我還是替悲痛的父親著想,盡心盡力了。給大哥辦了喪事,還替一病不起的父親將這個店管理得井井有條。可結果呢?竟然說我自作多情,我竟然被責罵了!”
根本就沒打算把店交給你。貫助的喪事還沒完,你做什麼生意!你就沒有骨肉親情嗎?貫助死了,你是不是很高興?貫藏,你……老子的家業絕不交給你!一文錢都不給你。這算什麼?
“父親,他討厭我,一直厭惡我。否則,他怎麼能對親兒子講出那樣的話?給哥哥送終的可是我,葬禮可是……”不對,那個時候,樒草……
才不是那樣啊少爺。阿龍道。
“什麼不是?告訴你,我可是被趕出了家門!從年末哥哥死時起,到年初三月,保護這個店安然無恙的人是我!結果他還說我多管閒事,說我做得不好,百般刁難,萬般責罵,最後竟把我趕了出去!”趕出去了啊!貫藏重複著。“趕出家門,不就意味著斷絕父子關係麼?”
“那早都是過去的事啦,東家。”
“沒過去……”不是嗎?
“對於辱罵少爺,還跟您斷絕關係的事,老爺不是後悔萬分,已經跟您賠罪了嗎?”
“父親他……”向我賠罪?“胡說!”
“不是胡說。當時不是……哦,原來是這樣……真可憐,重要的部分都不記得了。”文作道。
“重要?”
“嗯。是吧,阿龍?”
“嗯。去年春天,少爺走後,店裡的人跟老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