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上下兩道眼簾在動,兩邊眼角處竟然分別有兩層膜似的東西,在他眼睛眨動時突然出現,迅速地眨了一下。
難怪之前見他眨眼時會覺得不對勁,太詭異了,這人竟然有兩層眼簾……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這時忽然聽見他問我。
我愣了愣。
好像是第二次被他這麼問了,但我可以肯定我們以前從沒見過面,於是搖搖頭,這讓他眼裡微微閃過一絲失望。
“說來也怪,我總覺得我們以前好像見過,這地方也是。”邊說,他邊走到我身邊,隔著窗玻璃朝外頭看了看:“很眼熟,這條馬路,還有那邊那條弄堂……”
就在他剛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卻冷不防吃了一驚,因為窗外燈光所及處我看到一道人影正從外頭走過,可是清慈卻似乎並沒有看到。
那人個子極高,頭幾乎高過我家的窗頂,卻很瘦,瘦得像根竹竿似的,因而顯得身上那件雨衣異樣肥碩寬大。那件寬大的雨披將他全身裹得密密實實,只露出一隻蒼白的手,手裡提著只小小的馬燈,裡頭半支白蠟燭在一片大雨中掙扎搖曳,閃爍著一小團螢火蟲般微弱的光線。
經過窗前時他忽然頭朝我這方向轉了轉,一瞬間房間裡的燈光映亮了他隱在雨披下的那張臉,那張臉同他的手一樣蒼白,卻空空的,空得一樣東西都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麼,偏有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吸引人情不自禁地盯著那張臉看,緊緊地盯著它看……
突然後衣領一緊,我被人一把拉著朝後退了兩步。藉著玻璃的反光我看到鋣那雙眼睛在我身後閃出道亮紫的光,只那麼一晃神的瞬間,再朝外頭看去,那高個子已經不見了,只有嘩嘩的雨點在空落落的馬路上傾瀉著,瓢潑不盡。
砰……砰砰……
突然敲門聲再次響起,卻不是從店門那裡傳來的。聲音非常清晰,因為它就來自這棟房子的大門
砰……砰砰……砰砰……
沒得到回應,那敲門聲又一次響了起來,比之前重了點,並且有點急促。
會是誰?
沒等我開口問清慈,他突然臉色一變猛地朝後退了過來,那表情活像見了鬼似的。
“清慈?”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正要問他出了什麼事,這時窗上突然咔的聲輕響,一隻手驀地出現在了窗玻璃上。
一隻燒焦了的手。
2010…12…25 09:24 聖誕快樂!!
手在玻璃上摸索了兩下,繼而一張臉慢慢從窗下探了上來,扒拉著玻璃朝客廳裡看。
那是張己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眼睛和嘴唇全都燒沒了,遠看過去好像它在瞪大了眼睛衝你笑,以一種很扭曲的表情。但它其實是憤怒著的,因為那雙被燒空了的眼睛,它們令它無論靠玻璃有多,近始終什麼也看不見,於是不出片刻它焦躁了起來,一邊用力扭著脖子,一邊用那隻枯枝般的手用力砸向玻璃,砰砰砰,一下又一下。
而同時敲門聲也在繼續著。持久得不到回應,它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急迫,咚咚咚的彷彿擂鼓似的一下下砸在門板上,直聽得人心臟也跟著快速震動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下意識回頭問鋣,但話還沒說完他捂住了我的嘴。這時突然發覺窗外那片雨變得有點奇怪,原本霧濛濛的,一團白色的雨氣,此時不知怎的突然變成一大團灰褐色的東西,濃重而密集,沉甸甸壓迫在窗外那條空無一人的馬路上。以致什麼都看不清楚了,那條馬路,那些路燈,還有那片勉強在雨裡勾勒出一點輪廓的房子的身影……除了那張被燒焦的臉。
它無比清晰地映在視窗上,用它那雙什麼也看不到的眼睛“看”著我的方向,一邊用力拍打著玻璃。
直拍得窗玻璃微微震動,片刻貼在窗角一道符噗的聲斷掉了,斜斜從窗框上耷拉了下來,眼看著隨時就要掉落,鋣突然一把將我開,緊走兩步到窗臺邊伸手朝那道窗框上用力一抹。
一道猩紅色的血隨即沿著窗框滑落到窗玻璃上,與此同時,窗外那燒焦了的頭顱猛地朝後一仰,觸電般朝急速後退開。
離遠後才看清它整個兒的身體,瘦瘦小小的,幾乎是副骨架,粘連著一些尚未燒光的皮肉。它飛快地跳開數步遠後停下,嘴一張從喉嚨裡一口噴出團灰色的煙霧。
霧被雨水淋成了泥漿跌落到地上,也有一些濺到了窗玻璃上,它們嘶的下凝聚成了一團團水泡,然後在雨水的衝擊下消失殆盡。而那東西留在原地沒再繼續有什麼動作,似乎鋣弄在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