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有了胃病啊?需要階段性進食嗎?”我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斷,反正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除了欣賞窗外美景和聽著大巴的車載電臺歌曲以外,隨意的聊天也是一個消遣時間的不錯選擇。
“有啥胃病啊,我的身體這幾年一直都在得到強化鍛鍊,比以前在查干浩特鎮健康多了,再說就算其他部件可能出故障,胃也不會有問題,我現盜墓實錄鮮卑王陵幕後的較量在每頓都能吃下一隻雞。”
青格勒圖此言不虛,這兩天我和他去飯店,他已經改變了原來對飯店裝潢和地位的追求,而是對牛馬羊豬雞和魚蝦青蛙牡蠣等一切紅肉白肉、四條腿或兩條腿的以及沒有腿的動物屍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甚至有理由懷疑他在監獄的這幾年裡會不會像一頭直立行走的黑驢一樣依靠草料苜蓿等植物生存。
“你平時好像也不怎麼吃零食,現在啥時候買了這麼一大包的東西啊,帶著多費勁,黃崖關長城不是要爬的嗎?”我有點兒不解地看著大嚼大咽的青格勒圖發問,別人帶的零食都是一些花生瓜子或水果,最多再加上一袋小點心或巧克力,這個壯漢倒好,買了超多的高脂食品,手裡還捧著半隻三黃雞撕咬個不停,害得前排睡覺的兩個女乘客在夢中都在吧嗒嘴,我猜她們做的肯定不會是豔夢。
“還用到爬長城?”青格勒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今天晚上到賓館之前就消滅掉,我都計算過的,明天到了黃崖關再買點兒。”
青格勒圖把一條雞腿骨扔進腳下的垃圾袋,這隻三黃雞的全部骨骼終於完整地儲存在了紅色的塑膠袋裡,就像是為一具遺骸覆蓋上了鮮紅的旗幟。
“你說你不喜歡吃肉,那你這幾年比我多吃了多少海鮮和牛羊?我要把我損失的部分彌補回來,不然還真對不起這麼好的胃。”青格勒圖飽食以後開起了玩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幫忙,不過好菜不怕上得晚,啥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辦成的,咱們這幾天就放鬆一下,邊玩邊聊。”
“我能幫你什麼忙啊,我的真實身份還真就是一個大學講師,我可不是什麼官方間諜之類的,沒那麼大的能量啊!”我笑著打趣,不過往事就像民國早年的八仙桌腳裡的白蟻,一絲一點地啃噬我的靈魂,我對那個真實的官方潛伏者沒有任何好感,哪怕是在夢中。
“你是什麼身份這不重要,你有什麼能量這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其實就是你肯不肯幫我,肯不肯為了兄弟兩肋插刀。我早就不是蒙東集團的總裁了,從我被羈押的那天起就不是了,這並不僅僅是因為法律上規定了我的法人資格的喪失,更重要的原因在於面對唾手可得的可觀利益,很多人早就把道義和良心拋到腦後了。我和你說實話吧,我現在已經控制不了蒙東集團了,其實在我入獄以後我就沒有真正左右過蒙東集團董事會的那幾個人,只不過我當時的訊息比較閉塞,一直以為他們還是按照我確定的方向在運作,事實上他們早就另外選舉了董事會的組成人員,而且一些常規業務已經被分離到了新組建的子公司,我原來熟悉的一些業務和客戶,現在都已經被剝離了出去,而如今的蒙東集團,無論是管理層還是核心業務都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別說控制了,有好幾個董事我壓根都不認識。”
我在天津剛剛見到青格勒圖時莫名產生的疑問得到了初步的答案,但是他的一番言語還是對我形成了震撼級的觸動,那個黃經理曾經是我的入門師傅,是現在我身邊的這個蒙古男人把他一步一步提拔起來的,他怎麼可以過河拆橋呢?何況在我的印象裡,這個矮胖的文弱男人既沒有過人的膽識和魄力,也沒有過硬的人脈和資金,他憑什麼膽敢向青格勒圖叫板呢?想當初在科爾沁草原的蠻荒為了白粉而逃命,要不是青格勒圖派了林晨冒死相救,黃經理就不僅是在青格勒圖之前就身陷囹圄,恐怕那個油光肥亮的腦袋上早就鑲嵌了幾顆子彈了吧,三百克白粉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黃經理是隻九頭鳥也早就一命嗚呼了,看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黃經理有這個能力?他懂經營管理嗎?”我有點兒糊塗,“我當時向他請教一些公司管理上的問題,他幾乎什麼都說不上來,最後只好搪塞我說需要時間和閱歷的鍛鍊。”
“時間和閱歷?呵呵,我看不是時間的問題,也不是閱歷的問題,這一切完全就是貪慾和利益在作怪。”青格勒圖目視車窗外的遠川,沉思著回答:“我可以斷定,在老黃的身後一定還有更厲害的角色在替他撐腰,不然他不敢囂張到這個地步。按照老黃的性格和能力,他充其量也就是扮演一個看門狗的角色,應該是個過路財神,他的身後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