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些別人不可能知道的內部訊息,況且在張陽入獄的那個時間段,他也是和張陽在同一個小隊,他的三緘其口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了張陽打殘光頭不是一起單純的滋事鬥毆事件,也許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更深的秘密等待自己去挖掘。
“我知道的也不多,和他們說過的差不多,大同小異。”對床的話很圓滑,但是掩飾就說明真有問題,迴避的動機就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你們都去小便!馬上!”青格勒圖對著其他人低聲吼了一句,他沒有更多的解釋,其他人也沒有更多的疑問或抱怨,紛紛自覺地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擁擠到囚室北端一個小門裡,到那個本來就十分狹小的廁所空間裡去所謂的小便了。
“現在就你和我,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別他媽的像個娘們似的!”青格勒圖沉著臉向對床囚友下達命令,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空間裡沒有協商、沒有乞求,更沒有利益的交換和輸送,有的只是強權和暴力,以及金屬和鮮血。
“張陽為啥打殘光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床資深犯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清晰,“不過我知道光頭為啥打殘別人而自己沒事,不但不受追究反倒還能獲得減刑。”
“說。”青格勒圖的興奮點被徹底調動起來了,他似乎已經發覺了張陽潛伏蒙東的蛛絲馬跡。
“光頭和上面有聯絡,上面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管理一切,咱們在監舍內部的活動,尤其是思想動態上面就沒辦法掌握,所以上面一定要安排一個可以知道咱們內部訊息的人來做內奸,而一般的人是做不來內奸的,因為一旦被別人知道了,輕則被暴打一頓,往重了說沒準哪天洗澡的時候被洗澡水淹死也說不定,所以可以做內奸的人一定是在監區裡面有實力的人,他既可以聯絡一些死黨來掌握各個監舍內部的情況,也可以憑藉自身的本事和幫派的力量來對付異議者,上面可以根據他提供的情報線索的實際價值來對他提供減刑,一舉兩得的雙贏選擇,所以光頭就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青格勒圖也不是不知道對床資深犯所說的一切,這算不上是什麼新聞和秘密,“你少他媽的廢話!揀重要的說,你知道我想了解什麼東西!你要是再不著調,當心我現在就讓你成為青皮第二!”
資深犯怔了一下,他意識到對面的壯漢還不是那種四肢發達而頭腦簡單的莽男,看來這次想輕易糊弄過去還是有風險的,與其為一個已經顱骨骨折的殘疾人保守秘密,還不如靠著眼前這個監區教父的潛在人選來得實在,別的不說,最起碼不會立刻招來一頓別開生面的拳腳伺候。
“青大哥彆著急啊,我是為了說清楚來龍去脈。既然這些大哥都知道了,那我就說說光頭的秘密吧!”資深犯環顧左右,從床邊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蹲在青格勒圖的床邊小聲說,“大哥,我說了你可得為我保密啊,萬一被上面知道了我就死定了,我也是在一次放風的時候無意中聽說的。”
“你哪那麼多的擔心啊!”青格勒圖抬腳把資深犯踢坐在地上,“你要是再?唆,我馬上就讓你死,你信不?”
“我信!我信!”資深犯慌亂地爬起來,青格勒圖示意他坐到自己的床上,資深犯小心翼翼地半個屁股坐在青格勒圖的床沿上,“我聽說上面不僅讓光頭負責蒐集監區的內部訊息,還讓他負責獄辦工廠裡面流水線上原始工料單和生產記錄的編制和篡改。因為咱們這個監獄分為好多的監區,每個監區乾的不是一樣的活兒,比如咱們乾的是皮包的縫製,而其他的監區有的做五金製品,有的做模具代工,總之什麼工作都有,據說這是一塊很大的蛋糕,咱們監獄註冊的公司就有七八家,那收入可是不好說的。據說上面有個別老大在打這個主意,他們有可能在做假賬,但是假賬畢竟是假的啊,經不住審計什麼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原始憑證作假,那就萬無一失了。可是上面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可不願意親自作假,一是忙不過來,二是也不可能承擔這個風險啊,還不如找個沒身份證的人來幫他做這些事,萬一東窗事發還有替罪羊,反正沒他自己什麼事。”
“這和張陽打殘光頭有什麼聯絡嗎?據我所知,張陽既不是學財務專業的會計師,也不是市場營銷的精英,獄辦產業和他有什麼關係?再說張陽也不可能自信到可以隨意單槍匹馬地挑戰光頭和他的幫派的地步吧?”青格勒圖還是沒有理清頭緒,“有什麼內部的訊息你儘管說,我保證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會連累到你,何況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做我的弟兄你就放心好了,不會虧待你的,我青格勒圖言出必行。”
“這我知道,我肯定知道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