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們現在所在的墓室就一定是鮮卑王陵寢的主墓室!舍此無他!”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這座看起來在歷史上沒有被盜掘痕跡的王陵墓室裡面沒有其他的陪葬品,除了那枚我們期待已久的印章?”
面對殘酷的現實,青格勒圖無法說服自己,更無法保持局外人般的淡定。我很清楚,青格勒圖需藥 一個說法,一個足以讓他信服的說法,一個能夠解開他心結的說法。
但是我沒有什麼好多說的,貪慾來自於人的內心世界而非現實世界。
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自己才能說服自己,只有超脫於物欲才能燃起希望之火。
“大哥,在鮮卑歷史上,確實有過厚葬與輕殮的喪俗分水嶺,但是我沒有辦法確定鮮卑王的葬禮是否嚴格參照儀軌進行的,畢竟巴音諾敏是一位特立獨行的君王,沒有人能夠推測他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究竟會對自己身後事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在沒有其他歷史遺存提供足夠的證據以前,我還是相信這就是鮮卑王的陵墓。況且,在這座墓室裡面,我們畢竟得到了錯金崑崙玉狃獸印章,這枚印章足以說明這座墓室主人的真實身份。”
我把手上的電筒關閉,一縷微弱的光線從階梯的位置對映出些許亮色,我不想在這個悶暗的空間繼續逗留下去了。
“青格大哥,我看咱們還是上去吧,都仔細地搜尋過四五遍了,還是一無所獲。”我自顧緩步向外走去,“我不清楚你究竟在糾結什麼,但是再繼續待下去,除了可能招致肺部感染葡萄球菌,不會再有其他的收穫了。”
青格勒圖和我一起出現在地平線上,夏日的陽光立刻刺痛了我們的雙眼,即使戴上了墨鏡也是流淚不止。
“雲飛,我總覺得有些蹊蹺,為什麼單單隻有狃獸印章擺放在墓室裡呢?”青格勒圖還在懷疑著已經真實發生了的一切,這種懷疑一切的精神令人側目。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順手摺了一根楊樹的嫩枝,揉搓了幾下,把硬韌的主幹抽出,用這管綠色的樹皮做成了一支樹哨,“我估計是因為巴音諾敏王為了避禍而刻意簡葬,但是他或者是他的親人悄悄地把他最喜愛的狃獸印章放到了陵墓裡面作為他的永久陪葬,這種風俗由來已久,並非只是鮮卑族的獨創。”
青格勒圖皺著眉頭,像一個剛剛放了學的孩子一樣跟在我的身後,沉默地走了半晌,忽然提問:“雲飛,你不是說過這枚狃獸印章就相當於中原地區的傳國玉璽嗎?那麼鮮卑王朝怎麼會讓作為傳位玉璽的狃獸印章進入墓室不見天日呢?狃獸印章是國之重器,應該由後代君王妥善保管,不應該埋沒於黃土啊?這可是帝王權力的象徵啊!”
青格勒圖的一番話提醒了我,但是我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我只能含混地答應在時機成熟以後,會把狃獸印章入葬的問題提交給我的導師,希望能夠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到提交問題,我忽然想起來卓雲對我說的事,也就是她想親眼看看狃獸印章的事,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看看而已,畢竟卓雲也領導或參與了前期探墓的大量工作。如果不及時給她爭取一下欣賞權,那麼青格勒圖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把印章轉移藏匿到一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去,到那個時候想要再看一眼狃獸印章,那可不比探墓容易多少,因為青格勒圖再三說明,老黃這個人有問題,他的身後有人,雖然不敢肯定就是張陽或其他什麼人,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這些人或勢力集團都覬覦著狃獸印章。
我和青格勒圖走向遠處的營地,在那個探墓棲息之地,炊煙裊裊。“大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不該說。”我看著霍爾特山腳茂密的沙棘樹叢上的紅果對青格勒圖說,心裡還是很忐忑的。
青格勒圖走過一道土崗,扭頭看著我,十分困惑,“你小子不會是在墓室裡面待得缺氧了吧?和我說什麼客套話啊?想說就說,不說拉倒!反正我無所謂。”
“那我還是說了吧!”我緊走兩步跟上青格勒圖的腳步,“大哥,我有個請求,其實也不是我自己的請求,但是也可以說是我自己的請求,可以算到我的頭上。”
“什麼東西要算到你的頭上啊?什麼請求不請求的啊?你能不能把臭老九那套酸的東西去掉以後再和我說話啊?”青格勒圖乾脆在山路上站住,一臉不屑地打量著我,“你說你也是不惑之人了,怎麼也是一個有著相當閱歷的知識分子啊,這說話辦事怎麼總是拖泥帶水呢?有啥事你就趕快直接說,不然我可沒那個耐性。”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借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