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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破損都沒有,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你說這座墓的主人最可能是誰呢?”

我覺得老黃最近領導盜墓還是有點兒成就的,那就是他的頭腦開始運轉正常了,甚至有點兒超常,他已經注意到了一些細節的問題。

“有啥不對勁的?我沒看出來,單單從空蕩蕩的墓室來說,我可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別說是墓室主人了,連什麼年代的都不好說。”我大口吃著羊肉和蘿蔔,我的手裡握著大白饅頭,我變態地揉捏著,把圓形的饅頭捏成了扁圓形。

老黃看著我的變態行為沒有感到奇怪,來到這個荒山野嶺接近兩個月了,老黃開始覺得這群人裡面發生事情都是正常的,而在初到霍爾特山的時候,老黃甚至不能容忍帳篷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的細微床響,現在老黃基本可以做到在昏昏入睡之前即使聽到睡在身旁的人發出Masturbation(自慰)的動靜卻也能充耳不聞了,歸根到底這也是每個健壯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嘛,只要不是冷淡或陽痿,誰都有這樣的原始慾望與本能衝動。

“雲飛,你說你放著大學老師這麼好的工作不做,卻一再跑到這邊郊遠塞有啥意思啊?”老黃看著我的變態吃法發問,他不理解我北上蒙東的動機和目的。

“大學教師這碗飯也不是那麼好端的,我覺得自己的能力還不夠。”我把一小塊羊骨頭碎片吐在地上,“與其誤人子弟,還不如自己出來乾點想幹的事兒。我在杭州每個月就那麼三千多元錢,吃不飽也餓不死,可是你要知道現在杭州的房價是多少啊,市區咱們就不說了,就連開發區,就是那個杭州經濟技術開發區,距離西湖怎麼也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吧,就那麼一個開發起來沒多少年的地方,在接近錢塘江的地方,隨便什麼樓盤,每平方米起碼要一萬六七千,這還是國家幾度出臺樓市調控政策的前提下的價格,你說我這個靠工資生活的人能買得起房子嗎?現在的物價這麼高,漲得這麼快,只有工資是穩定不動的,我就一直在納悶,電視上經常提到的那什麼‘想盡一切辦法維持穩定’就是說的維持我們工資的穩定嗎?要是再不來蒙東地區尋找一些發財的機會啊,我看以後我就沒有這個精力折騰嘍!”

我雲裡霧裡、虛虛實實地說了一點自己北上的想法,這得到了老黃的共鳴:“兄弟你這話說對了,現在想靠老老實實地工作來謀求一個相對不錯的生活,那絕對是做夢!要是工薪階層憑工資就可以過上中產階層的生活,那我這馬上就到退休年齡的老頭子還跑到這荒山野嶺的作個什麼勁!我不是犯賤嘛!人都是逼出來的啊!沒辦法嘛,就算自己無所謂了,那也總得為子女考慮考慮吧!”

我把吃剩的飯菜遞給帳篷裡的小夥子,他一聲不吭地接過盆子送出去了,我剔著牙問老黃:“黃經理,你閱歷豐富,吃過的鹽總比我們吃過的飯多,你說說你這麼辛苦地賣命就是為了子女嗎?以後萬一子女要是不孝順你呢?那你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孝順不孝順的對我而言沒啥實際意義,現在我的小兒子在昆士蘭就不願意和我多聯絡,想當初為了讓他能夠去澳大利亞留學,我費了多少心血找了多少人啊!”老黃有點兒感慨,“可是把女兒和兒子都送出去以後又咋樣呢?還不是理也不怎麼理我這個老頭子!子女的媽媽去世早,為了他們我一直也沒再找個老伴,你也知道,‘老伴’、‘老伴’,到老了才知道伴兒的重藥 性啊,我現在在家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給子女打電話吧,一怕耽誤他們學習,二來他們也不願意和我多說話,沒說兩句話呢就說有事情了,馬上結束通話電話,我對他們還有什麼指望。不過話說回來了,孩子就是一個人在前世欠下的債,必須要在今生還啊!就算明明知道沒有啥回報,甚至還有可能孤獨終老,但是從感情上講,自己還是希望孩子這一輩能有出息,別再像我這樣一輩子混在偏門裡找口飯吃,我希望他們有一個比較美好和光明的未來。要是他們可以在國外過上好日子,我在蒙東草原上天天咀嚼苜蓿我也願意啊!”

聽著老黃的話,我的眼睛也有點兒溼潤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的女兒已經亭亭玉立了,但是我作為一個父親竟然沒有在女兒的撫養和教育上投入多少精力,這與眼前這位我向來看不起的老黃比起來,自己還真是自愧不如啊!

天色不早了,在我和老黃聊天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快,周圍的不少弟兄已經呼呼大睡了,在他們耳畔對子女思念的話語縈繞之際,他們的思緒恐怕早已經是神遊太虛了吧?對於子女的那一份感情,恐怕只有為人父母者才能從心底裡深刻領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