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材質,只有落在合適的人的手上才能發揮圖騰的作用,這一點老黃自己心知肚明,因此他更願意透過提供印章資訊來換取實實在在的經濟利益。不過現在他的態度說明了其背後肯定存在著一派勢力,而這派勢力是覬覦狃獸印章的。”
“那老黃為什麼不直接把印章的資訊通知背後的人呢?或者更乾脆一點,直接把印章交給背後的勢力來換取更大的利益。”我越發困惑,“他沒道理恪守諾言啊,而且我覺得他也不是一個言必信行必果的人。”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看老黃這個人不可小覷。”青格勒圖若有所思,“也許是咱們原來對他太過輕視了,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老黃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這傢伙想做黃雀也說不定呢!”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乾脆別管老黃的意見得了,咱們一起打道回府不就萬事大吉了嗎?”我有點兒想盡快從這個莽荒之地脫身的強烈慾望,“不能因為他反對撤離就陪著他繼續玩啊,我看他這是想拖住我們另有所圖。”
“我留下來不是為了尊重他的什麼意見,而是因為現在老黃和他身後的勢力在暗處,你我在明處,這一點對咱們相當不利,你我甚至不知道老黃目前到底是什麼來頭,更不知道他們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假如就這麼直接返回查干浩特鎮,就勢必會把問題帶回到蒙東集團。你也知道,集團內部也很複雜,當地還有黑惡勢力覬覦集團利益,我們回去以後心裡更加沒底。我看倒不如就依照老黃的想法留下來,看看他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一旦發現了老黃和他背後勢力的真實意圖和打算,咱們也就可以有針對性地予以反制了。”
青格勒圖站起身,“雲飛,我覺得老黃未必就是為了狃獸印章而拖住我,這背後有事。為了穩妥起見,你現在就出發與卓雲會合,然後等著我的訊息相機而動。依我看,老黃背後的黑惡勢力有張陽的影子,你回去告訴卓雲,徹底解決張陽問題的時候應該快到了。”
我沒有言語,也沒有攜帶過多的行李物品,甚至沒有返回營地向老黃辭行就獨自駕車南返,留下了青格勒圖一個人來面對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就在我南返的同時,老黃獨自站在帳篷外面的高坡上看著我絕塵而去,他的眉頭漸次舒展開,再次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
情報分析會結束以後,張陽感到有些疲憊,他拿著一摞檔案回到辦公室,陷坐在鬆軟的會客沙發上看材料。沒過多久,一陣陣的倦意襲來,張陽把頭後仰,枕在沙發背上,右手按摩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是啊,最近確實有點兒忙亂,總部的朋友不止一次地暗示著善意的提醒,說觀察到了上層的一些態度變化,希望自己有所警覺,不要因為一些身外物而耽誤了前程。不過張陽自己特別清楚,現在有些事情不能不管,否則就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的身後還有大老闆盯著呢,命運早就不由自己來掌控了,此刻自己的政治軌跡甚至是生命走向,就猶如漂行在西遼河上的一葉扁舟,只能盡歷順勢而為才不會頃刻翻船,想要逆流而上追本溯源是絕無可能的了。
胡思亂想中,張陽的呼吸漸漸和緩了,他的手臂自然垂落在沙發扶手上,朦朧之中進入了夢鄉。
大型挖掘裝置的柴油機心臟搏動著轟鳴般的噪音,幾輛自動解除安裝的黃沙車輪番搶運著挖掘機剛剛鏟撈上來的泥土,熙攘的工人們忙碌地搭建起方牆形制的腳手架,動力滑輪組已經在架上放下了第一根懸掛鋼索,汽車的喇叭聲與機器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現場組織者不得不拎著擴音器向攢動的人群吼叫指令……霍爾特山南麓緩坡的疑似鮮卑王陵寢故地一派繁忙景象,這種勞動場景在南方都市的樓宇工地習以為常並被證明著房地產市場的“深度繁榮”,但是在一向人跡罕至的霍爾特山附近重現,著實讓人看不懂想不通莫非計劃給遠牧的牛羊打造永久居住區嗎?
在虛幻的場景與朦朧的人群中遠處草坡上,張陽似乎看到了一個久違的身影高壯身材紅臉膛,一雙蒼狼般犀利的眼睛裡湧動著蒙古人銳利的目光沒錯,那就是青格勒圖!這位蒙古大漢遠遠凝望著自己正在組織的鮮卑王陵挖掘行動。
十餘米深的方坑下面裸露著碩大厚重的數面赭鐵石板券頂,張陽指揮著工人和機械小心翼翼地撬隙掛索,然後再緩慢輕柔地拖曳起吊,懸空的石板下面是千百年來第一縷陽光直射進去的龐大鮮卑王墓室的一角神秘沉睡千年的鮮卑王巴音諾敏的陵寢墓室終於被現代科技和冥頑貪婪徹底開啟!
張陽和幾位心腹戴著防毒面具乘坐吊索籃悄無聲息地由券頂矩形掘口慢慢滑落到了陵寢墓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