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鉤子長嘴,渾身羽毛撲愣開來,看樣子十分兇惡。它的雙翅展開,遮擋住頭頂的一小片太陽,投下巨大的影子,連身體有八尺多寬,活象一頭小牛犢子大小。以它的體型,隨便叼起我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應該不成問題。
說話間,這隻大鳥一個登高,又俯衝下來。它尖利地叫著,依然撲向shirley楊。我一看大怒,這不是成心和我作對嘛。我一把拉住shirley楊,把她扯到我背後。我和胖子雙刀齊出,揮舞著阻擋住了它的攻勢。我憑藉著手中的長刀,回刀砍在大鳥的右爪上,順勢削下一段短趾爪來,血珠子隨風灑落。這鳥兒吃疼,翻身騰空,羽毛零落,衝上雲霄,更加努力地尖叫著。
shirley楊這次在我身後看得清清楚楚,她驚訝地叫著,巖鷂子。可是,哪有這麼大的形體啊。
巖鷂子,是鷹族中體型較小的一類食肉種群,卻比普通飛鷹更加兇悍,貪婪,又極其記仇。它一旦瞄準獵物,不達目的,死不罷休。一般是成雙成對地組成家庭,因為習性居住在山岩上,人們稱之為巖鷂子。
眼前的這隻巖鷂子體型異常地大,算是一個異類,也必然更加兇狠。
只見巖鷂子在雲霄上盤翮不下,聲徹長空地號叫著,監視著我們。
隨之一聲更加響亮的長唳,遠方樹林上空出現了一隻體型更加龐大的巖鷂子,凌空飛來。在陽光下,這傢伙頭頸間亮光閃閃,有一圈頸毛竟然呈亮金色。
shirley楊說道,不好,快跑,他們是一對夫妻。
這飛來的巖鷂子攀上雲霄,和受傷的那隻相對盤旋,尖叫,交流,然後雙雙從雲端上俯衝下來。下到樹頂,我們才發現這巖鷂子嘴上居然還刁著一條數米長的枯褐色蝮蛇。
只見它們盤上樹頂,把死蝮蛇丟入樹叢間。樹頂立刻啾啾叫著,伸出幾隻幼鳥的小腦袋來,把蝮蛇給分食了。原來,樹頂有巖鷂子的巢穴。看來,這巖鷂子錯把我們當成了覬覦它幼崽的偷獵者了。
那明顯是雄性的金頸巖鷂子騰地一擊樹木,聲唳林間,樹木為之顫抖。它收攏雙翅,忽然向下直跌下來,箭一般地衝向我們。
我靠,我們趕緊躲入密樹後,隱藏得深深的。
這大傢伙即將要砸上地面亂石層,忽然雙翅一震,斜地裡疾衝而去,看來是因為樹叢太密,一時拿我們沒招。
雄鷂子斜飛出去不遠,忽地又折回來,撲地降落到亂崖頂上,聳身一立,居然比我還高。這傢伙一蹦一跳地撲騰著翅膀,從亂石之間向我們撲過來,那彎鐮似的鉤子咀遇枝啄枝,觸之即斷。
看看快到跟前,雄鷂子忽地張開翅膀,落葉紛飛,把泥沙碎石猶如子彈般地連續不斷扇向樹後的我們,打得我們嗷嗷亂叫。這陣勢,比起《神鵰俠侶》裡的大雕也毫不遜色。
我發一聲喊,揮刀斬枝,招呼shirley楊和胖子從荊棘間鑽過,快速逃向叢林深處。雄鷂子追了一小段路,看來是體型太大,鑽不過樹叢,才嘎嘎叫著,返回亂崖邊上,和盤旋而至的母鷂子深情地拍翅相擁,極盡恩愛之態。
我們逃過一段路,才折身向亂崖邊上開路靠近,重新沿崖邊前行。
海鳥漸漸稀少起來,四下裡密林重重,雲遮霧繞,縱深裡五步之外看不見眉目,能見度極低,到處都是厚重的雲氣。空氣裡水分比較大,粘在面板上彷彿就會形成雨露。我摸了摸,眉毛和頭髮上都是溼漉漉的。shirley楊示意我們停下來,這樣目不視物地在亂崖頂上行走,很容易出事。
我們三人圍坐在一起,低聲喘息。四下裡靜悄悄的,氣氛十分壓抑。很重的霧氣低低地附著在亂石堆上,很應了詩家那句“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的老話。眼前這霧氣倒真象是從石叢裡生出來的,無邊無沿,一直鋪設到天盡頭。
我坐在亂崖邊沿上,手扶著shirley楊和胖子,心裡還一直在琢磨湖底祭塔頂上的北斗裂紋圖案有何不妥之處呢。
靜寂中,身後空裡傳來一點微響,我警覺地回頭看了看,濃霧重重,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是霧氣流動的聲音吧。
我自嘲地笑笑,正要回過頭來,眼前濃霧中忽然探出一隻橙黃色的角質鱗的巨爪,足有蒲扇大小,一把抓住我的半邊肩膀。我一懍,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一股大力傳來,我就被凌空扔進了百丈亂崖下。
濃霧重重疊疊襲來,塞得我滿口滿鼻都是。我一路狂叫著,飛速向下跌去。耳旁風聲呼呼,我甚至想起了我的老父母。不知過了多久,身子猛地一頓,撞在什麼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