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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漫天的白雨傾盆似的從高空倒下來。世界掩沒在雨中,沒個休止。

許久,胖子迷惘地望著我,趁勢偷偷撩起我背後的衣襟,惡作劇地擦了擦他那溼漉漉的短頭髮胖腦袋,向開著車的shirley楊呲牙一笑,猛地伏在我耳旁,嘶聲大叫,鬼呀――

愣把我嚇了一大跳,我篩糠似的一抖,一肘子抵在胖子的肌肉胸大肌上,回頭喝道,你他媽的小胖,想要嚇死老子啊。

大篷車沿著草原上的公路一直向遠方開去,彎曲的道路在草原上被大雨沖刷得象一條銀色的玉帶,在車燈下映著白光,鋪向天盡頭。

汽車行進了三個多鐘頭,換我來開。shirley楊取出馬奶酒給我們提神。可這東西沒一點酒勁,淨當飲料喝了,還腥膻中帶著甜甜的一股子味兒。

胖子爬到後面大篷車廂裡去睡覺去了。我吩咐shirley楊也在駕駛副座上抽空兒閉上眼,休息一會兒。shirley楊微笑看點點頭,和衣睡去。

我一路向遠方開去,明早準備到達蒙古國北部的小城蘇赫巴托爾,在那裡住上一陣子,順便考查一下那個被阿爾泰山懷抱的小城地形。

沒有音樂,身旁兩人昏昏欲睡,我也快疲倦了,眼皮上下直打架,幸好shirley楊買了正紅花油,只好當作清涼油用,抹在眼皮上提醒自己別睡著了。前半夜還偶爾碰到迎頭開過來的小車,到了後半夜,諾大的草原上,只剩下我們這一輛大篷車在亮燈趕路。距烏蘭巴托越遠,路兩旁越荒涼,最後所有的蒙古包、房屋建築一律退去,視力所及,青草如人高披伏,一派杳無人煙的跡象。

我就快要睡著了,叫了胖子兩聲,這胖子也沒有醒,怕吵醒shirley楊,我只好強睜大眼睛,繼續開車前進。

剛想打一個盹兒,車頭前忽然身影一晃而過,嚇得我一愣神,感覺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路邊穿過去,高高大大的,差點與車相撞。

我睜大眼睛,放慢車速,扭頭望去,車後路兩旁黑壓壓得一派深草叢生,根本看不到有什麼東西。

可能是自己太疲倦了,咋夜夜探翰爾多一夜沒睡,搞得精神有點過敏了,我暗笑自己。剛回過頭,忽然見車頭猛地一震,撞上什麼白色的東西,順勢模模糊糊地倒了下去。

我暗叫不好,停下車輛,趕忙推醒shirley楊,大叫胖子持刀下去看看。胖子一臉惺忪地爬起來,嘴裡嘟嘟噥噥道,奶奶的老胡,連個覺也不讓我睡安穩,別是撞上了什麼狐兔之類的小動物了吧。

聽著胖子從後面跳下車,披著雨衣,打著狼眼手電,右手還特意掂著那把八尺馬刀,轉到車頭來,敲敲玻璃窗衝我呲牙說道,開啟遠近車燈啊。他俯下身子,探頭在車身下照來照去,狀似一頭大熊。

胖子圍著車身找了一圈,又拿狼眼手電朝車後道路遠遠地去,跑過來說道,媽的,沒什麼東西,你倒底看到什麼了,眼暈了吧。

我一直在駕駛內和shirley楊一起密切注視著胖子的一舉一動,眼見確實沒什麼,我不由地長出了一口氣,心裡平靜下來。

胖子罵罵咧咧地爬上駕駛室,對我說道,你還是眯一會兒老胡,我看你太累了吧,連個狐狸毛毛也沒見著,我來開一陣車子,頂替一下。

實在太困,我點點頭,也懶得爬到後邊大篷廂去,就和shirley楊湊到一塊兒,擠在副駕駛座上打盹兒,很快沉沉睡去。

誰料到我沒睡多久,胖子忽地驚叫起來。我坐起來,順著胖子的手指一看,只見大雨中車頭燈照處,路中間赫然有兩道撕打的人影兒,小小的,鬼魅似的糾纏在一起,一刻也不停止。

我踩下剎車,車輛停住,那兩道小人影兒仍在燈光中打架,上下翻滾,胖子猛地提速,開車疾馳,那東西卻始終出現在車前燈影裡追打。

shirley楊也嚇了一跳,大家呆呆地看著,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大篷車在雨中狂馳,兩道鬼魅似的小人影始終在車前晃動,難道是喜歡光亮的草原精魂,看來對我們也沒什麼大的危害。

時間一長,我和shirley楊又沉沉睡去,只剩下胖子一人在駕駛車輛。

大雨的擊落聲和車前的雨刮聲始終迴響在我的夢中,我做了一個怪夢,夢中我清清楚楚看見急馳的大篷車外,空中飛舞著三名騎著白骨馬的精魂,他們全盔甲,手持長矛或著盾牌,圍繞著大篷車到處喊殺。它們對著大篷車一陣衝鋒穿梭,嘴裡喊著誰也聽不懂的口號。突見其中一名身穿白甲的精魂,躍馬仰止,在空中穩穩地託著雕弓,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