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桑邪嘴角泛著一抹嫣紅,放下茶杯,舌尖輕輕劃過,意味深長道:“不過根治的方法,唯有用宿主流動而溫熱的血……來洗禮。”
“用……法醫姐姐的血?”樂文瑤的目光一直被桑邪唇齒的互動所吸引,卻被這話岔開了關注,不可置信看了眼安雅又與桑邪對視,“那法醫姐姐會有生命危險嗎?”
“別聽她胡說。”安雅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宿主的血雖然很好,畢竟也不是萬能的,找人暫時抑制我體內的詛咒就好了,無礙的。”
“你是說幽冥嗎?”桑邪挑眉問。
“幽冥善於用蠱,恐怕也只是簡單抑制,無法徹底壓制。”安雅實話實說。
“也是……抑制你體內的詛咒,那必須……”桑邪面色一頓,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細細琢磨了她這話的言外之意,到底有幾種?眉梢微挑,反問道:“如果我不說找宿主血,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說有這樣的人存在,還是說……你找這個人會存在某種危險?”
安雅輕咳了兩聲,蒼白的唇角勾起:“不是我有危險,是你。所以……我根本不用去,也無需宿主之血,我想幽冥可以幫我撐一撐。”
別說桑邪這麼聰明的人了,就連樂文瑤都聽出安雅語境前後有些矛盾。
只聽桑邪冷笑一聲:“撐……你能撐多久,難不成,你讓公主帶唐宋來這裡,就是為了和她做最後的告別嗎?”
“……妖女!?”
樂文瑤對這話,有些聽不懂了。
桑邪見安雅面無表情,語氣有些懊惱,卻微微一怔:“你所說的人……是朝雨和靈雨?”
坐在對面就如看戲的樂文瑤“嗯?”了一聲,抬手撓了下眼角,“你們的話題可不可以不這麼跳躍,又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的東西?神婆……你說實話,你是真的快撐不住了嗎?”
“並不是這樣,我頂多……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安眠罷了。”安雅面色雪白,眼底的光卻給人一種十分冷靜的氣息,面朝桑邪,淡淡道:“這些年我經歷了這麼多事……都熬了過來,我相信這次我也會,你信我。”
“信你?”桑邪淡笑一聲,眉目微沉盯著地面,晃過一絲陰冷,“我也想信你,若不是因為紫色幽曇的存在,你現在恐怕已經死了。我算過你病發的時間,之前都是滿月,如今還是半月你就病發了,我想若再到滿月,恐怕就算用一朵紫色幽曇,也無法救你,你還想瞞我到幾時?”
從剛才的對話裡,她知道從一開始,安雅就清楚幽冥根本無法徹底壓制自己的詛咒。
既然如此,她到底想做什麼?
“並非是我有意瞞你,畢竟殭屍遭受狼族詛咒之人,少之又少,我也是最近病發時才察覺身體異樣。”安雅斂眉,語調卻格外安寧,“你曉得我不會傷害唐宋,更不會讓你去為我涉險,你們都是我的至親,我怎會看你們有事,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桑邪沉眉不語。
可樂文瑤卻坐不住了,她就算再跟不上這兩個人的節奏,也聽懂了這話裡的意思。
如果讓安雅活下來,就必須要有一個人犧牲?樂文瑤不敢想,甚至覺得有些荒唐,在內心無限重複,她肯定是想多了。
“妖女!”樂文瑤坐不住的來到桑邪跟前,她想確認她要知道的事,目光閃動著,“能救神婆的人,到底是誰?有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桑邪細細打量著樂文瑤,又陷入深思,回憶那些她不願意回憶的事。
“是一對兒姐妹,不過是同體不同魂,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人格分裂。白天是姐姐朝雨,晚上是妹妹靈雨,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對調一下,白天是妹妹,晚上是姐姐。”
“有這麼奇怪的人?”樂文瑤眯了眯眼,“那她們……是人嗎?”
可以解決神婆的麻煩,就算是人,應該也不會是普通人吧?
“……是人,不過卻擁有凡人十幾倍的壽數罷了。”安雅接過話,繼續道:“不過朝雨當年鑄魂如痴,幾乎視人魂為物件,毫無憐憫之心,被桑邪所殺……靈雨理解桑邪所為,又自認愧對於姐姐,便用鑄魂術與自己的魂魄相融,才有今日之事。”
“她們現在身在何處?”桑邪瞥了眼樂文瑤趁機追問。
安雅並沒馬上回答,而是將頭後仰擱回玉枕上,閉上眼眸。心裡卻暗自感嘆桑邪的聰慧,稍稍一個蛛絲馬跡,就可以迅速的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回想當年,桑邪為何事殺了朝雨?還不是因為朝雨擁有一雙陰陽眼,還無意中捉到了卓瑤的一魄導致的因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