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弟子,家人,而自己不過是爹的仇人,棋子罷了。也罷,而今爹已不在,那就讓爹的小狼再來替爹打上自己一次,讓自己這個趙家人,再來讓展家人發洩一下那滿門冤屈的憤恨。爹等火蓮為他做完這最後一件事,火蓮就來陪你。而小狼,這個謎一樣的女人,火蓮早就看出,小狼跟爹一樣眼神裡對自己有著深深的恨,可他們卻都做著對自己好的事。他們都是對自己又愛又恨,爹說和自己相互依存了二十年,可現在看來,跟爹相互依存了二十年的人是小狼才對吧!”對於這一切,其實餘火蓮早就隱隱的想到了,只是他心底一直不敢往深了去想,可而今這一切都血淋淋的擺在了他的面前,讓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餘火蓮正出神的想著,井然也已來到。
餘火蓮把懷中的槍頭和傷藥盡數丟給了井然。只取了槍桿而後轉身對小狼說道:“開始吧!”他這槍是能工巧匠精心而制。單是這槍桿就妙用無數,拼在一起可做齊眉棍,拆開來中間精鋼鏈相連,可做雙截棍,若把精鋼鏈也開啟來,那就又可做打穴厥。
小狼與他對面而立,餘火蓮深知小狼功夫遠在自己之上,倒也不必擔心傷了她,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招童子禮佛,這也是往年餘火蓮每次與爹過招必用的第一招。可這招式的名字叫的恭敬,但招式狠辣,實是一招既狠且後手變化無窮的殺招。但見餘火蓮手中雙截棍一前一後直襲小狼胸前。小狼也深知此招,前後兩棍相連,退無可退,而且無論自己向左閃還是右避,只消餘火蓮手勁一甩,都能封死自己的後路。往日展顥都是一掌擊來,用一招普光四照,直接把他的這招封死,可自己卻沒展顥的那份深厚的功力,當下伸手抓向餘火蓮前面那截棍稍,而後借力一點,整個人已是騰空而起,借勢一個轉身已是到了餘火蓮的背後,可是餘火蓮自棍上傳來的勁力也震的她手掌劇痛,手臂發麻,當下心中頗惱,順勢一腳踹在餘火蓮後心,把餘火蓮打趴在地,餘火蓮吐了口血,起身強笑道:“鬼母回顧,爹從來沒對我用過這招,一次都沒有。”原來這鬼母回顧背後卻是有一個故事,相傳鬼母與人爭鬥之時,其幼子無知趕來,鬼母便一腳把幼子踹出戰場讓他免於戰禍。
小狼一撇嘴,扯了下自己的頭髮,而後搖搖手一晃拳頭,指了下餘火蓮。
餘火蓮知道她是說,那是爹捨不得打自己,餘火蓮說道:“看來你果然比爹還捨得打我,那還不快動手。”
小狼聽了便又攸然而進。可是第一次是因為小狼出其不意用了聲東擊西之術,第二次是餘火蓮沒有想到小狼會用鬼母回顧這招。再接下來,餘火蓮全力防護,小狼又豈能那般容易就得手,三招過後,小狼又急於把餘火蓮打倒,心浮氣燥之際,更給了餘火蓮可趁之機。直到兩人堪堪打了二十餘招之後,餘火蓮道:“你再這麼心浮氣燥下去,可就更打不倒我了。”小狼醒悟過來,又趁他說話氣浮之機,一招魂歸黃泉,把他打倒在地。只是這招小狼沒什麼用力,倒也絲毫不痛。
餘火蓮一躍而起對井然說道:“看到了吧,井然。入了江湖,誰都有可能是你的對手,所謂的朋友或許會出賣你,所謂的親人或許會利用你,凡事多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想他為什麼這麼做,可以讓你少上很多當,要知道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過河拆橋的事多著呢!”
小狼惱他出言惡毒,當下上前攻擊,不到十招,便又把他撂翻在地。
天色未亮,李柏便捧著一個盛滿雞蛋的碗,走了過來見香香正坐在院子裡發怔,說道:“原來你們一個個真的都起這麼早啊,我還怕會吵到你們呢。”
香香轉過頭來,強笑道:“李姑娘什麼事啊?”
李柏說道:“今天是展昭的生日,在這一日,家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要吃煮雞蛋給他咬災。所以我送雞蛋過來給火蓮。”
香香澀然的說道:“是嗎?”隨手接過雞蛋放在了石桌上。
李柏說:“火蓮人呢?難道他已經去河上了嗎?今晚我替展昭略備小宴,展昭說請你們一同過去熱鬧下。”
香香心中一股邪火忍不住的騰起,於是說道:“請李姑娘,回謝展大人的好意,火蓮他今日避谷,怕是不能去了。”
李柏不解的說:“避谷是什麼啊?”
香香無奈的說道:“避谷就是什麼食物都不能吃。”
李柏更加不解的問:“好好的為什麼要避谷啊!”
香香說淡淡的說道:“母難之日,為人子者,理應避谷以示敬母之意。”
李柏氣道:“這誰定的破規矩難為火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