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能會栽倒,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現在正走向一條萬劫不復之路。
腳邊被踢到的碎石咕嚕嚕地從一旁滾落下去,一塊接著一塊,卡拉斯卻無知無畏地朝懸崖邊上走去。他明明看到葉松站在前面朝自己微笑,朝他招手。一步又一步朝著葉松所在的方向走過去,葉松也笑得更開心。就在卡拉斯伸出爪子將要撲到後者懷裡時,葉松的身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是一片捉摸不定的雲彩,說不見就不見。虛空中再沒有葉松,卡拉斯驚慌失措地撲騰起來,身體朝著萬丈懸崖之下墜落,懸崖的最深處是煙霧裊繞的灰濛濛一片,深不見底。卡拉斯睜大了驚恐的雙眼,甚至來不及做最後掙扎,整個身體呈垂直線加速度向下。“葉松,我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眼角溼溼的,眼淚隨風消散。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週末愉快,?(^?^*)
☆、水災(十五)
葉松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呼吸越漸微弱。耳邊就像是有人在低語一般,他懊惱的探出手在虛空中晃動,只有空氣。明明是聽到了有人呼喊,為何卻睜不開眼?他感覺身體輕得不像樣子,就好像整個人漂浮在空中,遠遠地凝眸遠方,那裡似乎有個越漸越遠的影子。想要伸出抓住那個影子,卻發現無論如何也夠不到對方。“卡拉斯?你在哪裡?”
屋外的雨不曾停息,米蘭坐在窗前,看似漫不經心地凝望遠處,他之前給葉松餵過藥,對方好歹好轉了一些,不過時常囈語,像是做了什麼極為可怕的夢。至於那頭豹子,自作主張的說要給他和葉松找些吃的,沒有道別就離開了。阿拉窩在腳邊休息,大約是睡的很熟,又像是極不安分,偶爾會騷動起毛絨絨的耳朵,讓軟軟的絨毛摩擦起米蘭腳踝的面板。
米蘭將用舊無法穿著的衣服撕成條狀,一根又一根的搭在雨棚上端,然後將淋溼的布條收到手中,擰乾雨水摸索著走到葉松身邊,替他輕輕揩拭額頭。葉松的呼吸起伏不定,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再摸摸後者的手,手心已經暖和起來。米蘭放下心來,站在葉松面前並不離開。只要再過幾天,對方就一定會好轉起來,米蘭焦灼不安的內心輕鬆下來。他曾無數次面對過死亡,他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離去,哪怕對方是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厄拉斯從外面回來時,帶回了一些果子和竹鼠,捕獵時他曾抓獲幾隻毛兔,想起米蘭和那隻可憐兮兮毛兔之間的奇怪感情時,他不由得一時心軟,並決定從今以後不再捕食毛兔。自然捕獲的毛兔被他大發善心放走,不過之後遇見的竹鼠就再沒有如此幸運。雨大,外出活動的動物本就稀少,厄拉斯又掛念葉松情況,所以沒敢耽誤。抓了幾隻竹鼠回來,準備烤了給葉松補充體力。後來還是米蘭細心,發現厄拉斯準備烤食竹鼠,連忙阻止。只從對方手裡接過串成一串的竹鼠,下到地面。
厄拉斯緊隨其後,跟著米蘭走進一處洞穴,當看到洞裡的東西時又忍不住睜大了雙眼。洞裡右側靠牆壁的一面是一處簡易灶臺。灶臺旁邊堆積起小山一樣高的柴堆,地上隨意鋪陳著稻草,洞穴進口處已經聚集起一層淺淺的水面,映照出迷迷濛濛的天色。米蘭根本未曾和厄拉斯搭話,厄拉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米蘭剝去竹鼠皮毛,看他用雨水清洗被剝皮的竹鼠,然後用石刀將竹鼠分開,麻利地將肉塊扔進鍋裡,往爐膛裡添柴。
白色煙霧升起,米蘭始終沉浸在手中的活計,然後從一旁取出竹筷,伸進鍋裡嚐了嚐味道,感覺味道合適後就蹲在地上不時添柴。厄拉斯一方面驚訝於米蘭如此熟練的料理竹鼠,一方面仍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米蘭居然如此輕車熟路,完全不像看不見的人。一鍋熱氣騰騰的竹鼠湯已經完成,米蘭從一旁摸索出幾隻石碗,先盛上一碗湯,正準備往外走,厄拉斯出聲道:“讓我來吧。”米蘭先是一怔,而後將石碗遞了過去,他差點忘記厄拉斯一直跟在身邊。米蘭雖然眼睛看不見,聽覺卻極為靈敏,之前厄拉斯跟在自己身後進來時他就已經察覺,只不過忙著熬湯一時忘記而已。
厄拉斯走到米蘭面前,湯碗內的煙霧嫋嫋升起,在厄拉斯與米蘭之間形成一道白色帳幕。厄拉斯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米蘭端著湯碗的手上,他之前很仔細地看過後者的那雙手,手指纖細,形狀十分漂亮。也許是煙霧引起的某種魔幻力量,厄拉斯伸出手接過湯碗時,自然地握住了米蘭的手。米蘭沒有說話,略微皺眉。厄拉斯並沒有放手,好像自己現在握住的不僅僅是一隻手,而是某種更為重要的東西,總之就是捨不得鬆開手。
時間滴滴答答一秒秒過去,米蘭空靈的雙瞳注視起厄拉斯,分明是看不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