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又賣乖了?清風錯是你亂花山莊的人,命卻是本少的,魔君遲早送上門來,你說,本少需要你錦上添花嗎?倒是莊主你,承了本少如此大恩情,可要記牢了。”慕奈蘭眉眼半笑半沉,又是有意譏諷,狐狸本性根本不加遮掩,見對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亦十分不順眼,令淚硃砂帶走清風錯,看夠了戲開始很不委婉的下逐客令,笑眯眯的:“人也送來了,舊也敘好了,莊主,可要留下來讓本少繼續招呼你?”
“告辭。”緩緩吐出一口氣,商無憑面容冷淡,跟著硃砂隱頭也不回大步跨出大殿,直到離開幽冥界,那極力控制的面無表情才徹底陰霾,褐袍無風獵獵作響,雙拳緊握巍巍真氣,冷靜了許久方將這股氣忍了下來。
他一走慕奈蘭就將若成風幻成雨轟出大殿,等到此地再無閒雜人等,西流宮立即道:“明人不說暗話,你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你認為本少在浪費時間魔君可不這麼認為。”慕奈蘭抬起長腿架在長案上,身體順勢往後靠,紫發如緞鋪地而下,軟綿綿的腰肢彷彿能隨意摺疊,蛇一般妖嬈,亦如他的嗓音一般魅惑人心,“本少替你準備的驚喜如何?魔君可還滿意?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呢。”
藍夜眸光一凌,個人氣場如漫天聚攏的烏雲朝他壓來,慕奈蘭不懼不畏,下顎微抬緩緩笑開:“想來這幾日魔君自顧不暇,抽不出空閒找索細宮,怎麼說本少也與魔界玄子三人相識數千年,若要死,也絕不再讓他們死在別人手中。”
最後數字音沉陰森,藍夜心頭赫然鈍痛,數丈血海自眼前剎那浮現,身為魔君,他在魔界覆滅之時遲遲歸來,眼睜睜看著魔人死無一剩言水宮魂飛魄散而無能為力,這種衝擊比任何打擊都來的更沉痛,更深刻,他永遠不會忘記血流成河的那一天,滿天血雨簌簌成海。
“你抓了索細宮?交出來。”
乍聞索細宮有訊息,西流宮手腕一翻,長劍直指慕奈蘭,藍夜衣袂一掃將劍攔下,刀削之顏不被撼動分毫,慕奈蘭屈指彈開頸脖旁的劍,笑的愈發妖嬈,朝一旁的硃砂隱斜了一眼:“帶他去看索細宮。”
西流宮被硃砂隱帶走,寬敞大殿僅剩兩人,微暗的燭光忽明忽暗,主位上橫臥著的慕奈蘭身影半隱半現,鬼火一般渲染氣氛更加鬼魅陰森,藍夜冷冷道:“扶挽音在哪?”
“這就要問魔君你了,你若配合,今日便能知曉他在何處,只不過眼下,不想感激本少解開你心中一大結嗎?雖然你貴為魔君,但在幽冥宮內,可別太不識好歹。”慕奈蘭抬手撩了撩垂落臉頰的紫發,鬆鬆垮垮的外袍不經意滑落肩頭,模樣極嫵媚慵懶,他向著藍夜的方向徐徐揚起唇角,道:“本少讓你與本該躲藏寒嵐島的若成風幻成雨及你那神通廣大的師父見了面,怎麼說都是讓你白討便宜,一句謝都沒,很是說不出過去呢。”
“那又如何?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藍夜面露不屑,神情漠然之至,一如方才面對商無憑那時,從他眼裡,除了因歲月而積攢的沉穩氣魄,因仇怨而甦醒的冷冽殺意,你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亂花之主與寒嵐島主相識,若成風幻成雨或許來自寒嵐島,亂花山莊七大弟子被掌控二十年之久,知道又如何?這些背後是何動機?你欲借若成風幻成雨獲知更多未知動作,他何嘗不是利用這兩人掌握你的下一步行動。”
“本少是否有所得,自有分寸,他們想從本少這知道什麼,本少便給他們什麼。”慕奈蘭低低笑了起來,似是輕哼,似是嘲弄,滿滿穩操勝券的自信,笑聲悠揚難藏譏諷,“習寒弋的最終目標絕非染指你等性命,若她意在如此,二十多年前你們就已經被扼殺在搖籃裡了,此番商無憑的現身必定與她脫不了關係,這一系列背後是誰在出謀劃策,已經不言而喻了,本少知道她要什麼,她要的東西亦是本少要的,只要她敢從中作梗,無論藏身何處,本少都會將她揪出來。”
若成風幻成雨與商無憑的現身將亂花山莊與寒嵐島的秘密關係曝於光下,也牽扯出了更多的利害關係在其中,那個遠居三界六道之外的女子看似與世隔絕,卻掌控著他們周圍的一切慘烈,城府可謂深不可測。
縱然如此又如何?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對他而言真相只差一步,慕奈蘭道:“本少今日之所以如此作為,一是為令你更清楚的明白是誰主使所有不幸的發生,墨狐狸即便再冷血無情,也是因商無憑與局勢所迫,追根究底,亂花山莊走到如今這步田地,罪魁禍首不是他。二是為長劫,引發這場廝殺的不止墨狐狸一人,商無憑創始了長劫並鬼祟盜走,才令墨狐狸有機可趁加以利用,從而成就眼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