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娘,在下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扶挽音走到鳳傾泠身旁,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
鳳傾泠看著他,點了點頭,只聽他道:“昨日誤闖禁地確是在下之過,若令你有所不滿,日後在下定當賠罪,寒嵐島絕非輕易可進之地,在下既然來了就必須得到個結果回去,好安了師兄弟的心。”
“不妨直言。”鳳傾泠挑眉,扶挽音莞爾一笑:“若在下有辦法既不損島中一草一木也可證明島中確實只有你們兩人,不知鳳姑娘肯還是不肯?”
他斷定鳳傾泠在此之前對寒嵐島私藏旁人一事全然不知,否則當初也不會讓他這麼順利就進來,但亂花莊主消失的唯一線索只指向寒嵐島,如此接二連三的現實下,他相信鳳傾泠已心存懷疑,只是更相信習寒弋和自己的判斷,畢竟十多年的真實累積,這並非愚昧無知,而是太過於深信過往的親身經歷,然而正是這種堅定不移的信任反倒給了他可以利用的機會。
習寒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卻沒開口拒絕,只因鳳傾泠正幽幽看著她,神情難以捉摸,眼色也意味深長的很,彷彿要在她臉上看出什麼來,有疑惑,有掙扎,也有堅定,她暗道不妙,想來鳳傾泠是有些懷疑了。
她怕的不是鳳傾泠的懷疑,而是怕鳳傾泠更相信她,會因為想要證實自己的信任沒有錯付而讓扶挽音去嘗試,扶挽音如此高深莫測,若答應他恐怕……
“我自幼在此成長,若藏了亂花莊主豈會不知?既然你再次為此進來,倘若空手而歸難不保還會有下一次,以你的聰慧機智,我恐怕防不勝防。”鳳傾泠移開視線率先走進樹林,習寒弋一把將她拉住,低聲喝道:“你竟敢忤逆為師!”
“從小你就告訴過我,寒嵐島除了我和你還有水下行宮的那位,便沒有外人。”鳳傾泠任她牽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眼底流露出更頑固的信念,“師傅,我如此信任你,怎是忤逆?因為是你說的,所以我相信,你用寒嵐島十多年的清冷來讓我相信你,如今,我這麼做也只不過是要讓自己相信自己所堅信的,寒嵐島沒有外人。”
一番話落,鳳傾泠抽回手,慕奈蘭看了看她,最終沒有說一句話,而習寒弋早已啞口無言,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設下的陷阱給困住,如此徹底。
等跟著扶挽音到了那片空地後,習寒弋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早上見識過殘音蕩魂,不敢自信的斷定機關是否扛得住,這個人著實可怕,如此隱秘的地方他竟也能察覺到蛛絲馬跡,又或者昨日他在花海那看到了……
習寒弋猛的倒吸了一口氣,仿若遭雷劈,慕奈蘭看她那模樣愈發手癢想燒島,兩人都礙於鳳傾泠在旁,各自忍著無法發作,只見她四處走了走,對扶挽音道:“若我未記錯,昨日你是在花海那裡要我交人。”
扶挽音輕搖玉扇儀姿優雅,微微頷首道:“花海是寒嵐島的禁地,在下若再行闖入恐有些不識抬舉,況且習島主在那置下了結界,在下沒有能力開啟。”
“那這裡……”漸漸察覺到這裡寒氣極重的鳳傾泠正準備凝神探究,腦袋忽然一陣眩暈,繼而各種不適襲來,完全察覺不到這裡神秘的機關,如同法力受限的末雪空一般。
“鳳姑娘稍後便知。”扶挽音笑著點頭,剛要動手就被慕奈蘭氣勢洶洶的拽住,“墨狐狸,你戲耍本少?”
聽他刻意壓低的聲音隱隱透著火氣,扶挽音也不避讓,玉容半斂含笑直視他的雙眼,“將計就計而已。”
狡猾的臭小子,竟然有意施展殘音蕩魂等著他的黯蘭吟魄來,為要製造機關過於強大隻能強力摧毀的假象,讓他上了當,慕奈蘭咬牙切齒下狠勁捏扶挽音的手,扶挽音從容鎮定吭也不吭一聲,沒有半點得意之色,直氣的慕奈蘭冷笑不止,“將計就計嗯?本少倒要看看你的好師傅是否就此坐以待斃,若真如此,便是讓你找到了也成不了大事,廢物一個,不足為懼。”
自己的師傅被罵為廢物,若換末雪空等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扶挽音卻連半點不悅也沒有,似他說的只是無關緊要之人,反而笑吟吟道:“那麼十一少往後可得多加小心,家師的確……深不可測。”
什麼意思?慕奈蘭眯起眼,神色不喜不怒,習寒弋更猜不透他的情緒,一心只想著稍後若有異樣便利用他來擋住扶挽音,這麼想著倒也略略安心了不少。
幾人站的遠聽不清他兩在交談什麼,只瞧見慕奈蘭似是在鼓勵扶挽音般握著他的手臂,而扶挽音好似感謝他一般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然後拂開,在幾人的注視下駕輕功飛身數丈高,華貴墨衣如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