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個墨狐狸寢食難安,那可不是什麼善茬,你想去招惹,吃虧了莫說本少沒吱你一聲。
“臭狐狸這回又耍的什麼把戲?倒不如直接了當講明,省了本宮主與你繞彎子。”索細宮丟了一截白色衣袖過去,帶著一陣陰風,不知道這狐狸在算計什麼,竟然言而無信,當初就不該信任他。
索細宮向來脾性暴躁,言水宮不急不躁尋了張座椅,端起茶杯淺啜,慢悠悠道:“不知道鳳想兮的傷如何了?”
言水宮知曉鳳傾泠回了幽冥界定會被告知前世身份,敢情現下是來幸災樂禍的,慕奈蘭又豈容他人揶揄,當即皮笑肉不笑堵了回去:“你放心,她正在鳳隱殿休息,要本少請了她出來與你相見?本少該說的可都說了。”
言水宮無言,不再與他貧嘴,這個時候要是見到鳳想兮難不保一陣尷尬,索細宮咬牙切齒暗暗腹誹了好幾句,再怎麼唇槍舌劍也敵不過這隻狐狸背後放冷箭,淚硃砂送去一截衣袖時他就知這隻千年狐狸又發揮本家性子了,“少在那耍嘴皮子,什麼事快說,說完把東西交出來。”
慕奈蘭翻了他一百眼,豪氣的往桌上甩了那件斷了衣袖的雪衫,“說來這事也有你們的責任,若不是那日南墓山頂言水宮把隨寒擒住,硃砂隱能那麼順利把她搶回來嗎?這下人家妖皇不樂意了正往幽冥界趕來呢,你說本少該不該找你們三個罪魁禍首來共謀,商討商討對策?”
一句話把責任全推到巴巴趕往南墓山救人的言水宮身上,自己倒成了被牽連的無辜人,索細宮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你別得了便宜還不知分寸,若不是我等前去助你,你和鳳想兮早死在南墓山了,哪還有命在這扭曲事實威脅本宮主,臭狐狸!”
“喔?本少倒要感謝你們了?本少也告訴你,幽冥界硃砂隱可不是你們想的那般無能,若不是當日你們三個前去攪局,也不至於今時妖皇上這來討人。”慕奈蘭迎了上去,一雙桃花眼半眯起,盯著同樣惡視自己的索細宮。
一時間兩人眼裡都只有對方,恨不得將彼此凌遲百遍。
“十一少上次帶去陰陽城的碧發現在也該歸還了。”西流宮語氣冷淡,那日在魔宮與慕奈蘭做了筆交易,由他把碧髮帶走想辦法召喚前世記憶,他也得了個大好處,可提前知曉魔界聖君是哪位,而魔宮可藉著碧發上的記憶讓末雪空破封,只是沒想到他這麼狡猾,言而無信。
慕奈蘭推開索細宮,拿了桌上的雪衫丟過去,“本少要是現在交出碧發你們三個一走了之,豈不是留本少一人任影碎詩宰割?想的倒是周到。”
言水宮接過雪衫,閉目觸及末雪空幼時在亂花山莊習武的模樣,自小末雪空眉宇間便有藏不住的氣概,那時他不喜歡笑也不多言,只是常常與清風錯在莊內追逐,微風暖暖,歲月靜好,他笑的那般開心,白衫清雅,俊顏清秀。
言水宮睜開眼點了點頭,把雪衫遞給西流宮,然後衝慕奈蘭伸出手,下顎微抬,眸內琉璃光芒隱藏仿若一空璀璨,“幽冥界五十里外潛有我方數千人,這次你若再耍賴可別怪我等不客氣,君子一言!”
慕奈蘭挑著桃花眼風流一揚,一掌擊上,“駟馬難追。”
“慕隱,妖皇已到三途河。”
有硃砂隱在殿外通報,聲音一貫的寒,不見絲毫將臨大敵的恐慌,殿內四人一齊跨出大殿,氣勢如踏遍天地的狂妄少年。
三途河前,眾多妖精嚴陣以待,看那一盞孤燈心中總覺不安,這裡的天呈紫白色,縷縷紫色煙霧在上空盤旋,忘川河水上有數萬只殘肢伸上,曼珠沙華也散出蠱惑人心的訊息。
赤紅色煙體妖嬈瀰漫時,百名硃砂隱現身孤燈盡頭,慕奈蘭與魔界玄子齊現身在眼前。
“稀奇,幽冥界何時與魔界交好?”影碎詩拊掌大笑,來此之前他已感應到幽冥界附近有數千人潛伏,卻未想是魔界玄子,慕奈蘭倒是不客氣。
“妖皇大駕幽冥界本少怎敢怠慢,專程請了魔界玄子前來接駕,你看還滿意不?”慕奈蘭嫵媚的眨了眨眼,三途河畔隱藏的殺氣直衝而上,看來人數不少。
索細宮極力配合著挖苦:“臭狐狸這話說的好,奈何仍是不懂待客之道,瞧瞧妖皇領了多少精兵來此串門,你這區區百名美人實在太不給人家妖皇面子,依本宮主之見,應當再招些人來擺足場面。”
言水宮聞言作恍然大悟狀,“本宮主這記性愈發回去了,你們都彆著急,幽冥界外本宮主早已替你備了千餘人,隨時供十一少差遣,可不能怠慢了妖皇,大老遠的你連口忘川水也不給人家喝,真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