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那樣或許還能推測出一個答案來。
可惜,是面不改色。“我不能告訴你。”
一瞬間,喬筱揚洩了氣似的趴上桌子,手臂上淌過溫熱的液體。
良久,悶悶的聲音,“放了青霜,我會識時務。”
“我從未想過利用青霜來要挾你。”
喬筱揚沉默不語,但季禺知道,這就表示她不相信。可是真相不能明言,他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解釋。
“揚兒,我是滇國的帝師,可我也是毓亟宮的宮主。你”你不可以抹殺掉以前的記憶。
“出去。”再不想多聽一個字。
滇國尊貴清高的帝師只能無聲地離開,自此數日再不敢靠近這個帝師府裡守衛最森嚴的地方。
然而,在季禺離開以前,青霜的房裡就已經召來了京城裡最有名的大夫,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風寒卻用上了千年人參這樣的靈材。
大夫走後,軟禁著青霜的廂房就撤去了所有的護衛,儼然一副來去自由的樣子。
“青霜,你病好了?”這一次終於沒有被阻攔的藍田偷偷抹抹眼淚,“你不知道小姐為了你有多著急。快跟我去見小姐吧。”
藍田火急火燎地拉上青霜就想走,卻不想沒拉動。“怎麼了?”藍田疑惑道。
“藍田,我”咚,青霜竟直接就跪了下來,兩行清淚蜿蜒而下。
“青霜,你這是幹什麼?”藍田嚇了一跳。
“藍田,我想去找少爺。”青霜堅決道。
“找少爺?可是我們是小姐的丫鬟啊,你怎麼……而且少爺被髮配到了邊戍,你哪裡找的到?”
“我,我甘願走遍邊戍。”
藍田驚訝,“你,青霜,你該不會是……喜歡……少爺吧?”
青霜咬著嘴唇不語。
“那不管怎麼樣你也該跟小姐說一聲吧。”藍田十分為難。
“不行。”青霜堅決道:“小姐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我們怎麼再刺激小姐。而且我這一走,說不定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小姐,不如就此別過。”
“但是小姐這麼關心你,總會問起你的去向啊。”
“那就說我不治身亡。”青霜咬咬牙回道:“小姐對我的恩惠,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再還吧。”
“藍田,我求求你。”青霜跪著向前幾步,說著就要磕頭。嚇得藍田只能立馬答應。
“青霜,你別這樣。我答應你就是了。”
是夜,趁著無人防備,青霜收拾了一些細軟就悄悄出了帝師府,藉著藍田的掩護,竟也沒有驚動一個人。
結果到了幾日後喬筱揚向下人問起青霜的病情,帝師府裡的人才發現人竟然不見了,不敢胡亂稟報,那人只能支支吾吾地敷衍喬筱揚,倒讓她反而升起了疑心。
“藍田,你去看過青霜嗎?”隨著時間過去,喬筱揚越來越疑慮了。
正在倒茶的藍田驚得差點把水灑出來,“小姐,你還是別再問青霜的訊息了。”
“你什麼意思?”
“我”藍田左右為難,“哎,小姐你要去哪?”
一身怒氣的喬筱揚直奔書房,沿路的下人都清楚帝師有多放任這個喬小姐所以自然不敢阻攔,哪怕知道現在書房裡除了帝師還有其他人。
“帝師,喬府還有不少餘孽,這”陌生的聲音從門內傳出,讓喬筱揚猶豫著停下了腳步。
“本官自然知道所謂斬草除根。”
“可我聽聞……似乎帝師府上就有喬家的人?”
說是聽聞,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保證季禺是理虧的一方,這人哪裡敢這麼太歲頭上動土。
“本官自會處理。”
所以你就處理了青霜?也是,如今喬家眾人就是喪家之犬,高高在上的帝師大人別說是青霜一個小丫頭,讓一個人人間蒸發不過只是一句話的功夫而已。
一瞬間,喬筱揚遍體生寒,腦海裡嗡嗡作響。
斬草除根,呵,斬草除根。季禺,你竟然真要滅絕整個喬家,既如此我只能和你勢不兩立!
“誰!”
身為江湖裡的第一高手,喬筱揚的氣息一波動,季禺哪裡還會注意不到。
砰——書房的門大力地砸在牆上。
喬筱揚根本無處遁形。
“你過來幹什麼?”季禺冷冷地看著門外毫無慌張的女子。
“敢問帝師大人,被斬草除根的喬家餘孽現在可是全躺在了城外的亂葬崗?”喬筱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