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決心,自己一定要抱緊自家兄長的大腿。
“小姐,少爺,要傳膳嗎?”
進來的竟是很少離開院子的青霜,往常院子裡連去外面倒個水都是藍田做的。
“不必,我們去飯堂和父親一起用,走吧,筱揚。”喬筱揚不多想隨著兄長的步伐出了書房。
父親近日總是早出晚歸,今天到意外地早早坐在了主位上。
“雲謹(筱揚)給父親請安。”
聞言喬錚卻像是被驚斷了思路,醒神過來,抬手道:“無須多禮,坐下吃飯吧。”
魏叔會意,招手讓下人們開始上菜。
菜色已上齊,喬錚卻仍然不動筷,只拿手抵著太陽穴又出了神。
喬筱揚與喬雲謹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相同的疑惑和隱隱的擔憂,父親從未如此憂愁過,作為一個鎮遠大將軍,回京都後還有這樣憂愁的事只能說是一種危險的訊號。
“父親公事繁重還要注意身體”,出於晚輩的立場喬雲謹不敢明瞭說。
父親聞言看到兩人有些不安的神色到是有些慚愧,遂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是個聰慧的,也知道自己一向闊達,很少有這樣外露的憂慮,恐怕令這對兄妹擔心了。
幾經思考,喬錚終於開了口:“你們別擔心,不是軍中事務,邊關一切安好,只是前些天,我接了一道聖旨,要我處理一件案件。”
“父親也不是刑部官員怎麼要讓你處理案件,就算案情嚴重也該由太守負責啊。”
“因為此事與軍餉有關,刑部侍郎已經因為判案失誤被斬首了,京都的陳太守又是出了名的圓滑,一看此事難處理就向國主舉薦我這個大將軍親自處理這個關係全軍的軍餉案。”
“是軍餉貪汙嗎,國主是個英明的君主應該懂得軍餉的重要性,而且國主上位時的鐵血手腕也顯示出了國主的殺伐果決,絕不會一味求和包庇”。喬雲謹見父親長時間的停頓猜測道。
見話已至此,喬錚一陣嘆息後娓娓道來整件案件。
“軍餉確實是被貪了,整三萬兩銀子的軍餉有兩萬兩被工部上上下下以各種名由中飽私囊了。““但天意難測,也許真是三尺之上有神明,近日沛州洪澇肆虐,百姓流離失所,沛州知府心焦百姓,連連上書請求賑災款,朝廷也一連兩次下詔書撥發五千兩銀子,可惜卻遲遲沒有到達,貪汙一事便再也藏不住了。沛州知府是科舉中榜的科考官員,也不懂京中複雜的官道,苦等無果後擅自上了京,新上任的工部侍郎也是科考出身,兩人還是舊友,因為憤怒工部那些世家官員們貪汙受賄,直接把一萬兩撥給了沛州知府。”
“如今事發,那些工部官員為了保命,把交不出軍餉的責任全推在了工部侍郎私自挪用一萬兩軍餉上,而且因為賑災款原定的是五千兩,沛州知府卻領了一萬兩也被人上書舉諫他貪墨了五千兩的賄賂,但其實一查便知這一萬兩確實全被用在了賑災上。”
“被賜死的刑部侍郎一開始判了兩人免除死刑、歸還軍餉,可兩人挪用軍餉的罪證難以抵賴而且他們兩人兩袖清風,為官一世的俸祿也不一定填的上這個缺口,國主因此責他失職,他沒辦法只好判他們死刑,但還未行刑,沛州百姓又長跪為他們請命,要求處置真正的貪官,國主為了息民憤也只能把刑部侍郎處死了,畢竟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幾乎一整個工部,難道還能廢除工部不成?說到底這次案件也不過是科考官員與世家官員之間已經暗流激戰許久的一次爆發。”
第五章 初次相逢不識君
聞言,喬筱揚不由皺緊了眉,此事雖不是緊急軍情但也極為棘手,話說伴君如伴虎,這個案情處理得不合聖意還在其次,最值得警惕的還是國主讓喬錚來處理這個案件的舉動背後的涵義。
喬筱揚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國主這是在不動聲色地暗示父親:我已經放權讓你自己追回軍餉,如果你自己處理不好,缺軍餉的後果可就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了。
顯然國主也覺得此事涉及朝上兩派官員的爭鬥站位,不好處理卻又不能不處理,反倒是父親向來保持中立,或能有辦法小化事件。國主圓滑地跟著陳太守打太極,可到時候一切後果都得由父親一人承受擔了。
“國主應該是不希望兩人被判死刑的,所以案件的關鍵在於如何為他們的罪證開脫以及如何追回軍餉。”
喬雲謹稍加沉思就找到了事情的關鍵。
可是找到問題的關鍵簡單,該如何解決呢?
因著案情越來越緊急,喬府的氣氛也一日比一日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