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再是殺人傷人的工具,反而就像是舞女手中的綢帶,在魚身上翩翩起舞,行雲流水般優雅。實在讓人驚歎為何連殺生都可以如此優美,讓人平白生出就這樣死在她手裡的魚也沒什麼不好的奇怪念頭。
最後把片好的魚肉整齊地放在碟子裡。喬筱揚放下袖子,“雪銀完成了,請國主品嚐。”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們真的不知道待會喬筱揚再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時他們還能不能驚訝的起來。
等到有人終於反應過來。
“這還是生的呢。”一臣子憤憤然地站起來,“你把國主當成了什麼?茹毛飲血的蠻人嗎!”
喬筱揚淡然回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你!”那大臣氣紅了臉,又不敢在國主面前出口不遜。喬筱揚也是借了孔夫子的智慧才能這麼文縐縐地打嘴仗,顯然這個時代沒有孔大家那樣的聖人。
“你,你這是忤逆國主!”那臣子這麼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顯然就是個好事者,佔不了嘴上的便宜卻深諳狐假虎威的精髓。
“這位大人此言差矣”喬筱揚毫不緊張,娓娓道來:“我在藏書閣見過一本由賈思勰所著的《齊民要術》,其中提到的魚膾中有一道極為珍稀的菜餚叫金齏玉膾,它的做法就是選用雪銀這種特殊肉質的魚切片生食。這道珍饈曾經還是一道御膳,因而書中附有描寫,‘共君無事堪相賀,又到金虀玉膾時’。甚至因為它的美味還有文人墨客留下了佳篇,‘魯酒若虎魄;汶魚紫錦鱗。山東豪吏有俊氣,手攜此物贈遠人。酒來我為傾,鱠作別離處。雙鰓呀呷鰭鬣張,跋剌銀盤欲飛去。呼兒拂幾霜刃揮,紅肌花落白雪霏。為君下筯一餐罷,醉著金鞭上馬歸。’”
所謂的文人墨客當然是指我們的詩仙李白。天寶六載(747年);李白攜帶幼子路過中都;一位與李白素不相識,名叫逢七朗的小吏;提著一罐當地釀造的土酒、兩尾剛從汶水裡捕獲的活魚,興沖沖地找到客棧裡來拜訪詩人。李白深為感動,親自操刀斫膾,與自已詩歌的愛好者對飲盡歡,並在離別時,贈詩一首。
喬筱揚當時就很是感慨詩仙隨性不羈的心性,所以比起他那些膾炙人口的名句她倒是更深記這首詩。
喬筱揚這有理有據的一番話徹底鎮住了那個大臣,不光是他,場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嚮往那種隨性的生活,也很驚訝一個文采斐然的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