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細膩的肌膚觸感讓他忍不住假裝不經意地摩挲了下手指,丹鳳眼笑得溫柔,“筱揚太客氣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本王自是願意陪你去那當鋪一觀。”
“多謝。”掙脫開腕間的手,掩進衣袖。
見到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忽視自己,白蘞恨恨地跺腳,跟了上去。
那夫人口裡的當鋪實在是個很有意思的鋪子,沒有名號,也沒有當號。硃紅的門上就只簡單寫著一個墨色的“當”字,不過筆鋒犀利,入木三分。兩側的柱子上,是同一風格的字跡,寫著:求福不求富,當活不當禍。
推門而入,一股墨香混合著木料香撲面而來,這個當鋪只有一個小廝在打掃櫃檯。兩側的櫃子上放著眾多的奇珍異玩,有些物件甚至讓延陵扈也眼前一亮。果然是民間有奇路,也有能人行家。
“這家當鋪倒有幾分意思。”延陵扈拿起一隻青花瓷的筆洗細細端詳。
“開門迎客,良心作價,只積福不惹禍端。請各位慢慢看,看上了哪樣只管與我說。”掌櫃的慢慢從店後多出,笑呵呵地對著三人道,這三人看著都不是尋常人家,尤其是其中那個紫衣男子和藍衫姑娘,定不是為了當東西而來。
“這與貴店的迎門聯不謀而合。”喬筱揚看了整間店也沒見到一副畫作,“掌櫃,請問貴店可賣畫?”
掌櫃看著喬筱揚,笑著歸平算盤,“請小姐獨自與我來。”
“那我就在這裡等候吧。”延陵扈眼裡露出明顯的疑惑,但最終還是任由兩人單獨離去。
“就是這裡,所有畫作都在這裡了。請喬小姐慢慢看。”隨著掌櫃把門開啟,喬筱揚驚詫非凡,只見那房間裡,四面牆壁上都掛滿了自己的畫像,所有畫像都一模一樣,畫面中的女子身著一身水藍輕衫,點足立於水面,翩翩如同臨江仙。正是那孩子《山海經》書頁上畫的那個樣子。
“這是何人所畫?”喬筱揚忍不住詢問掌櫃。
“這些畫都是我找人臨摹的,不過看來我的運氣不錯,還沒有發往京中各處就找到了喬小姐。至於《山海經》中的原稿——”掌櫃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啊。”
雖然不知道具體由誰執筆畫下,但這畫的是自己休習花影遙時的畫面,不用想也知道定與毓亟宮脫不開關係。
喬筱揚摘下其中一幅,捲起收好打算帶回府中,“既然你已經找到我了,這些畫就毀了吧。”
掌櫃笑著點點頭,“訊息已經送到,那人在茗軒等候喬小姐。”
就這麼肯定自己還會見毓亟宮的人?這一連串的設計毓亟宮規還真是步步為營。
“突然覺得貴鋪有不少奇珍,我想要細細觀賞一番。”毓亟宮欺人太甚,既然這樣那就讓人等著吧。
“承蒙喬小姐對小店的錯愛,本店小本經營,不堪入貴人之眼啊。如果有什麼入了喬小姐的眼,喬小姐拿去就是。”根據傳回的訊息,在茗軒的可是那位大人物,要是讓人等久了,自己……掌櫃冷汗頓下,忙討好地為喬筱揚引路,只盼著花錢消災。
於是出現了以下畫面——
“這硯臺切割的工藝真是嫻熟”喬筱揚端詳著一塊澄陽硯,左右細看。
“喬小姐真是有眼光”,一直跟在身後的小廝立馬有眼色地在當物冊裡劃去,用宣紙包好遞上。
“可惜我更偏愛用晟隆硯,其色更正。”
小廝伸出的手立即收回,低頭快速在冊子裡找晟隆硯。一旁立馬有機靈的人從庫裡找出上好的紫煙硯,小廝接過忙討好地遞上。
“然而比起晟隆硯,紫煙硯更適合女子使用,其墨色細膩,與女子的小楷相宜。”
小廝伸出的手顫巍巍地收了回去。
“那您應該最愛紫煙硯吧。”小廝小心翼翼地察看喬筱揚的臉色。
“談不上最愛。澄陽硯墨勻,適於做寫意畫,晟隆硯色正則適於書法,紫煙硯細膩,可為工筆,至於清淤硯……”喬筱揚侃侃而談。
小廝一個步滑,轉頭看向掌櫃。看到掌櫃整張臉變得煞白,微不可聞地點頭,小廝抖著手把冊子上所有收著的極品硯全部劃去。
這些硯臺應該足夠兄長使用好幾十年了,喬筱揚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看著喬筱揚在鋪子裡來來回回地逛了三回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掌櫃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拿刀一下下拉著肉,還用的是鈍刀子。
誰不知道掌櫃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打著包的小廝已經不敢去看掌櫃的臉色了。
“筱揚看這隻紫晶鐲子已久,可是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