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扈王爺掛心”,喬筱揚低頭行禮,不動聲色地顯示出距離感。
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延陵扈在心裡默默評價,笑著落座。
“那麼白小姐又是為了何事找我?喬府不接受不拜帖就登門的客人。”言下之意,白蘞不懂為客的禮數。
“你”白蘞生生嚥下氣,偷偷看了眼延陵扈。自己又不想成為喬府的客人,當然不會拜帖。本來還打算藉著難得的機會狠狠滅滅喬筱揚的威風,沒想到竟然碰到了來喬府看望喬筱揚的延陵扈。
“事由過急,我一時疏忽,不過喬小姐也該有點主人的氣度才是。”白蘞陰陽怪氣。
“客有異於尋常客道,主自然也不遵常理。”喬筱揚毫不給白蘞留面子,“既然事出有急,白小姐還是快點告知我們吧。”
知道在喬筱揚這裡逞不到口舌之快,白蘞不甘地地把來意說了出來,“我是替容公主來傳話的。”
第二十七章 三人行
“可是父親的訊息?”喬筱揚再不能淡然。自己回來時就沒見到父親,詢問喬雲謹他也知之不多,只知道父親佈置好救喬筱揚的計劃後就連夜進了宮,好幾日未回來。
“哼,公主讓我傳話,喬伯父今日卯時已經隨著軍隊啟程回邊疆,因為來不及回家告別所以特別留下了一封家書。”說著白蘞遞上一封信。
竟走得如此匆忙?喬筱揚有些悵然,不過內心卻是一鬆。父親會突然遠赴邊疆不出意外定是世家一派搞的鬼,毓亟宮讓自己揹負了謀殺申雪怡的罪名,其父又不能報官把殺人者繩之於法,所有的憤怒肯定會衝著父親而去。雖要與父親分別,但得知父親安好自己便心安了。而且父親是戰功赫赫的鎮遠大將軍,戰場是他的職責所在,離別是早已註定的。
“喬將軍是我們滇國的戰神,久經戰場,無一敗仗。而且現在內外皆定,邊疆安寧,所以喬小姐無需太過憂心。”延陵扈出口安慰,想要博得佳人舒眉一笑。
喬筱揚敷衍地點點頭,讓人將家書交給喬雲謹。
“京中有一家頗具特色的茶館,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喬小姐前去一坐。”延陵容上挑的丹鳳眼直直望進喬筱揚的眼底,眼瞳清晰地映照出有些為難的喬筱揚。
雖是邀請但根本就是不容拒絕。
“王爺說的是茗軒嗎?”白蘞眼神一閃,跟著站起身來,“我一直想見識一番,可惜尋常人根本約不到席位。也只有扈王爺這樣的青年才俊才有資格進入。”茗軒是權貴們的娛樂之所,平常人沒有資格踏入。
“白小姐言過了。”延陵扈衝著白蘞點點頭,“既如此,還請白小姐與我們同去吧。”
白蘞雖及不上喬筱揚的國色天香,但也算有姿色,最重要的是口舌頗為討巧,帶上她也沒有什麼,正好可以讓喬筱揚明白,不要太過欲擒故縱。延陵扈眼裡閃過一絲不虞。
自從上次皇位更替的後亂,京城已經安定二十餘年,城中百姓安居樂業,街上也是各類商鋪興旺,集市口還聚集了一群人圍觀著來自遠土的雜耍藝人,一派熱鬧非凡。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可以許願了!”突然,一個小男孩抱上喬筱揚的腿,開心地揚著頭看她。
“你是誰?放開她!”延陵扈臉色一沉。
喬筱揚阻止延陵扈,輕輕蹲下來看著那個孩子:“為什麼說可以許願了?”
“因為你是神仙姐姐啊。”那孩子理所當然地說,殷勤地把自己手裡的《山海經》故事遞給喬筱揚,只見書頁上畫了同一個神仙的人物,眉眼都與喬筱揚一模一樣。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孩子給您添亂了。”聽到聲響,一個婦人快步趕了過來,一把抱起孩子,“這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了這本鬼怪亂談,入了魔怔似的找什麼神仙姐姐,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婦人誠惶誠恐地連連鞠躬,這幾人看衣著就是貴人,得罪不起。見喬筱揚沒有怪罪的意思,她忙抱著孩子走遠了,倒是那孩子在母親懷裡還不安生,不服地嚷著:“才不是亂說。那姐姐就和圖畫裡的長得一模一樣,那個店鋪裡還有好多姐姐的畫像呢。”
我的畫像?喬筱揚驚訝,攔下婦人,“你是在哪裡見到的?”
“一個當鋪。”婦人回答,“就在那裡。”手指著不遠處。
頓時疑慮佈滿心間,喬筱揚把視線轉向延陵扈,微微一禮:“還請扈王爺先行前往茗軒,筱揚稍後就到,失禮之處還請王爺包涵。”
延陵扈伸手握住喬筱揚的手腕阻止她行禮,掌心傳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