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師父感覺自己的頭頂冒出了十三個問號,不過機智如他,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究竟:“說吧,誰刺激你了?”
“一個鳥人,”笙羅咬牙切齒道:“不對,是兩個鳥人!”
世陽默默地看向小小鴉,戳戳它的腦門,道:“你知道你媽瘋了嗎?可憐的娃。”小小鴉歪頭,表明自己不明覺厲。
“鳥人?”康師父思索半天,委實是想不起來在自己的閱歷中有以上兩號人物的出現:“小笙羅,你再描繪得具體點,畢竟師父不開竅好多年了。”
不怪康師父記性差,只怪墨鴉白鳳名氣不大,而且姬無夜也甚少在他面前提起過二人的名字,不然衝這倆好記的名號,康師父鐵定瞬間秒懂。
在另一邊乘風納涼的兩隻鳥人同時打了個噴嚏。
“嘶~~~我怎麼覺得背後涼颼颼的,”白鳳的手上尚且停留著一隻麻雀:“墨鴉,你呢?”
墨鴉假裝淡定地回答道:“到底是小孩子,如此不冷靜,”繼而話鋒一轉:“對了,你不是要訓練麼?怎麼會有閒工夫和我在這裡瞎胡混?”
白鳳哼了一聲,露出不屑的表情:“我的輕功可不是白練的,如果讓一個女人用僅僅兩年的時間就超越我,除了證明我廢材還能起什麼作用?風雨欲來,那麼我既來之則安之,她是醫療組的人,武功本來就弱,假使我再努力一年,豈不是會讓她很沒面子?”
當然尚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將來去醫療組的次數少說也有兩三次,一去肯定要碰見笙羅,而醫療組的人串通一氣,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墨鴉聽出來了其中的奧秘,沉默許久。
一切盡在不言中。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正式改名為《秦時之誰動了我的鳥》。
☆、扎馬
轉眼之間十天的時間已過,笙羅要成為醫療組第一位接受正式的武功訓練的人了。
“我們醫療組的輕功不比戰鬥組那麼專業,只要求在面對的敵人的時候能晚一步死罷了,”康師父在濃郁的樹蔭下開始講述理論知識:“可以飛簷走壁日行千里的輕功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做夢……咳咳,現在進入正題。”
除他以外還有幾個孩子站在旁邊,不出意外地被樹蔭包裹著,烈日當頭,連姬無夜這種肥得流油的人都癱了,更何況他們這群韓國未來的花朵?
至於納涼,笙羅只有看著的份。汗水黏住她額前的碎髮緊貼在兩側,原本細嫩的面板逐漸皸裂,早已脫皮的鼻尖上蒙著細細的汗,有一絲黑髮粘在她發白的唇邊,汗珠從身上每一處鑽出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沒有人知道她站了多久。
綠蔭下的世陽見她的頭頂都快被太陽曬得冒出水蒸氣來,語氣中帶有一絲著急地說道:“師父,她的智商本來就不夠使,如果再化作氣體飄光了怎麼辦?”
不同於世陽的擔心,康師父顯得很淡定:“既然笙羅可以為了練輕功放棄掉自己最愛的食物,那麼她也可以為了練輕功放棄掉我們所認為的最寶貴的生命。”
在世陽的肩膀上歇息的小小鴉忍不住“啊”了一聲,似乎在控訴眼前這個老光棍對自己母親的虐待,眼神之犀利非比尋常。
康師父瞥了它一眼,相當淡定地繼續裝逼道:“一個笙羅趴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笙羅站起來,放心些。”
“……你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啊!”
“小笙羅正在幫你們驗證。”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小小鴉,我們還是吞糞自盡吧!”“啊!!”
然而他們的談話絲毫沒有傳入笙羅的耳中,她所看到的早已不是層層綠林,更加分不清楚站在樹下面的是人還是牲口,擺在她眼前的,只有天旋地轉般的眩目,思維一灘死水,五官無任何知覺,汗水不斷從額上滑下,繼而隨著眼瞼浸入眼內,一陣生疼猶如刀割。
她現在覺得連死都是一種奢望了。
如果說夏天的熱浪像一片汪洋,那她就是汪洋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周圍的所有都無法影響她,或者說,無法喚醒她。從開始的迷糊到此刻的生不如死,似乎通通成為幻影。
一刻鐘之後,早就超過極限毫無意識的她終於向後倒去,無底的漩渦侵蝕了扁舟,波瀾之後便是平靜。
幾乎是在同時,世陽擺脫康師父的阻攔向烈日下跑去。
“笙羅!”“笙羅!”“笙羅醒醒啊!”
再多的呼喚於她聽來都是嗡嗡雜音,腦部瞬間湧上來的脹痛逼得她奪回了丁點知覺,但映入眼簾的不是師父和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