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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一團。

紹耀拉著他在路邊的專賣店裡迅速買了件衣服,讓他去換上。

丁陡說,“身上髒呢,不要的。”

“回家嗎。”

丁陡沉默,耷拉著雙肩,眉宇中染上一層愁緒,身上被落寞的情緒裹成一層,他在裡面強顏歡笑。

陷進去,出不來。

再笑,也覺得難過。

紹耀買了衣服,包在袋子裡,帶著他沿著街邊走,天色暗了下來,路邊將人影拉的長長的。

越走人越少,四周安靜下來,風中花香味兒更加好聞起來。

紹耀帶著他在洛安師大里,坐在橘黃色的路燈長椅下,身後是開著淺粉色的玉蘭花。

丁陡捧著學校門口買的鮮甘蔗汁小口的喝,清潤的味道流入剛剛吃過鮮美的胃袋,舒服極了。

四周沒人,只能聽見遠處操場上的忽遠忽近的低喊聲。

“我沒上過大學,不過聽人說過裡面的樣子。”丁陡說。

像是想到什麼一般,丁陡的唇角微微一卷,看不見世界的眸子竟然露出幾分深深壓在記憶深處被人無法看懂的顏色。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被調戲】

按照他這個年紀應該是大二了。

才大二的小孩兒。

滿校園都是這樣年紀的人。

他們享受操場的瘋狂,讀書館的安靜,戀愛的最好時光,同學的友誼。人生最自由自在放肆喧鬧歡笑的年紀。

可是丁陡看不見。

身上揹著一大堆債。

他上的學,是被人稱作殘疾人學校,裡面充滿著深深埋在痛苦寂寞之上的笑和希望。

裡面的老師經常告訴他們,人生是幸福的,能活下來,就很幸福,比任何人都應該開心微笑。

老師會告訴他們,有的人自己就可以走的很好,所以他們會孤獨上路。

有的人搖搖晃晃,可能沒有腿,可能沒有眼睛,可能沒有嗓音,所以這些人相互扶持才能追上那些蹦蹦跳跳的人。

有什麼東西砰砰跳跳滾過來碰到丁陡的小腿。

他彎腰抱起來,看不見的雙眸裡面好像星光一閃,“這是籃球吶。”

紹耀看見他唇角的笑意,“喜歡?”

“是啊,以前會打,很久都沒有再摸到過了。”他輕喟。

丁陡小時候籃球打得特好,六七歲的時候丁爸爸就帶著他在家門口玩,十一二的時候參加過很多小孩子的籃球比賽。

低低的籃球架,單純活力的走步上籃。

紹耀眸色深沉,他知道的,能察覺到的,他是能看見過的,曾經見過這個世界的色彩的。

他拉著丁陡站起來,護著他的胳膊,聲音沉沉,“來。”

來,跟我打一場,我帶你,你看不見,聲音是你的眼,感覺是你的眼,我是你的眼。

夜深了,籃球場上只能聽見碰撞聲和有規律的拍地的節奏,一聲一聲,合著心口的跳動,挑起年輕人那雙幽黑的眸子裡閃過的經年累月的念想。

丁陡想不起他有多久沒摸過籃球了。

從父母去世之後,就沒有了吧。

就算再想,也看不見了。

籃球的紋線壓過他掌紋,熟悉的弧度重量,膠皮混著塵土的味道,太熟悉,也太懷念。

寶貝兒子,加油,我來搶你的球了。

爸,以後我就上電視打籃球,你和媽都能看到。

跳起來!你能看的更高。

我們家的寶貝兒長得真快,再快一點,就能夠上籃板了。

所有的聲音在丁陡耳邊滑過,和籃球拍打在地上的,啪,啪,啪,啪,融合起來,構成了那些年最快樂的日子。

眼前是黑暗,可就好像他又站在賽場,和一群屁點大的隊友握掌加油,一回頭,就能看見爸媽在觀眾席上努力朝他揮手。

大聲喊著。

寶貝加油!

“我在你身後,聽到了嗎。”紹耀說。

丁陡彎著腰,左右換手,耳朵傾聽籃球打在地上,然後回到他手裡的規律感覺,左右上下,不會再掉球了,就好像他能看見,用雙手就能感覺到籃球在哪裡。

黑漆漆的眼睛散發出奇異的光芒,感受著身後人的包圍,聽著他腳下輕微擦動地面的聲音,身後人的喘息。

就是這樣!

紹耀趁他換手,突然從丁陡右側包圍攔截。

丁陡虛晃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