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老了。
徐則輝默默的想著,感覺到手指的溫柔,抬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撫上了立夏的臉。
他心裡一驚,剛想收回,就見手指下的眼緩緩睜開了,琥珀色的眼眸泛著燈光的柔色,還帶著幾分茫然。
徐則輝連忙湊過去低聲問,“難受嗎,餓嗎,渴嗎,疼嗎,我去叫護士”
立夏微微皺眉,想翻過身,徐則輝急忙扶住他的肩膀,避開傷口,溫聲說,“後背有傷,不能翻,你忍一忍,要不然我幫你墊高一點吧?”
大男孩眸子一彎,忍著疼輕聲說,“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徐則輝緩慢的眨眼睛,沒說話。
立夏眼神一暗,低聲說,“抱歉啊…”
他不該藉著這個時候讓他做他不喜歡的事,不該因為自己替他擋了災難就威脅他接受自己。
他愛他的,不會因為利用他的感激而逼迫他的,也不想接受這樣的感情。
徐則輝彎腰,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臉,耳畔發紅,問,“吻哪裡?”
天剛亮丁陡就醒了,踢掉身上蓋的被子,身體呈大字的躺在床上睜著大眼默默無聊。
房門被人輕敲了兩聲,吱呀一聲溜進來個穿著涼快的女孩。
瞿蔚頭髮隨意的披散著,趴在床邊小聲叫他,“小丁丁,你醒了木有?”
丁陡,“……”
小丁丁是誰,他根本就不認識,你才小,看在你是女孩子份上原諒你了。
“我就剩下半個月的假期了,等時間一到我就要回部隊了。”瞿蔚憂傷的說。
丁陡抱著被子坐起來,聲音還有些啞,聽到她要走,也捨不得起來,“那你什麼時候還會回來?”
“我回部隊提交結婚申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只要一批下來,我的空閒時間就多了。”
她不像紹梓駐軍在天之涯海之角,她的部隊就在隔壁市,只是一年裡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會在海邊訓練,也是這樣才認識的紹梓。
瞿蔚可憐兮兮的說,“我只有這一點假期了,你陪我去逛街吧,我們去吃好吃的,然後再買一大堆好看的衣服,好不好?”
丁陡猶豫著,好吃的聽起來很誘人啊,可是他看不見,會不會帶給蔚蔚麻煩呢。
瞿蔚容不得他拒絕,拍拍他的手,“就這麼決定了,我們今天早上出去吃早飯,我先去換衣服啦!”
她說完迅速溜出門外,剛一出門,就一頭撞進一人的懷裡,紹梓把媳婦扒拉出來揉揉她的腦袋,長髮繞在指尖,笑道,“瞿上校,你的儀容不整怎麼能見人呢,你不要以為這裡是家裡,就不理會我們的紀律了。”
紹梓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腰,左右看看,趁著沒人低頭親上去。
瞿蔚喘著氣推開他,一巴掌抽上去,紹梓動作更快,腳下輕移一步,與巴掌擦臉而過。
“流氓!”
紹梓嘿嘿的笑著,“只對你耍。”
“哼!你別跟著我,一大男人天天黏黏糊糊的什麼樣,我要出去!”
“我也去,送你和小丁,給你們當司機,當苦力掂東西,重要的是給你當錢花啊,不要白不要的,絕對不打擾你倆的閨蜜友情。”
瞿蔚琢磨琢磨,穿著高跟鞋還要掂大包小包的確很不舒服,果斷答應了,最好買上十幾包累死他算了。
紹耀在醫院處理這次的坍塌事件,與承建方交涉,與警察交涉。
造成坍塌事件的原因還要後續深入分析,只不過同是被壓在地下室的三個人裡,李會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地下室入口的二次坍塌的水泥塊兒中露出來的鋼筋剛好有一根直直插入了腹部,斜插|進去的,要不是救援來的及時,恐怕當場就要死在裡面了。
現在也好不到哪裡,急救室裡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做好了一切準備。
承建方公司的胖子李總焦急的跟著警察律師來回跑,還要配合警察抓到那一天在工地上還施工的三個工人,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過失傷人。
但就憑抓這個字,一切昭然若揭。
紹耀下午兩點的時候給丁陡打電話,問他準備睡午覺沒。
接電話的是紹梓,還沒說話呢,就聽那邊傳來的熱鬧的爭吵。
“你倆不準買!上面都寫著是情侶裝了,你倆穿著是什麼回事!就是不準買!”
“你煩死了,我就是覺得好看才想要的,這衣服淺藍色,你黑乎乎的能穿嗎,不就一件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