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公司的律師,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人不吃虧,絕對的不會吃虧。
想盡一切辦法也不會讓自己吃一丁點虧,這就夠了。
那律師朝徐則輝挑眉狡黠一笑,轉身出去了。
徐則輝哭的鼻音濃重,嘟囔著問立夏的情況。
“不會死。”紹耀簡介的說。
徐則輝,“……”
摔枕頭!我要知道他傷的怎麼樣,多久才能好,對以後有沒有什麼影響,我怎麼去看他,現在人醒了嗎,不是‘不會死’這三個字就能總結的!
不過就這三個字,讓徐則輝的心奇蹟的平靜了下來。
紹耀問,“著道了?”
徐則輝搖搖頭又點點頭,眼中也有幾分疑惑,李會也被壓在了下面,而且現在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被人抬出來的時候他一眼都沒往那邊看,不知道到底是李會是不是為了貪汙建築資產而滅口,還是說真的只是個意外。
紹耀皺皺眉,“真蠢。”
徐則輝眼睛一紅,抽泣著看是又要哭了起來,紹耀眼睛一瞪,立刻給嚇了回去。
哭什麼哭,多大的人了,怎麼動不動就哭,像個男人嗎!
瞧瞧他們家小豆丁,真是各種好。年齡小,卻遇事不慌,啥都不怕,心疼人,就連哭的時候也比輝子好看一千倍。
徐則輝默默的傷心,誰都嫌棄他,都不要他。
病房外的護士敲了敲門,來通知他們另一位病人已經從急診室出來了。
徐則輝急忙道,“他在哪個病房?”
護士報出病房號,徐則輝立刻下床穿鞋,從坍塌的地下扒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三個小時了,他著急想知道立夏的情況。
紹耀扶他一把,隨手從桌上抽出張溼巾給他擦擦臉,拍一下他肩膀,沉聲道,“別急,他一定在等著你,你別慌。”
徐則輝點點頭,顧不上說太多,轉身出門了。
紹耀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整了,新的一天就又要到來了。
他勾唇一笑,冷硬的眉梢漾出如水般溫柔。
還有五天。
徐則輝看著病房外淺黃色的屋門,面前隔著的這扇門,他輕輕用力就能推開了。
可是這扇門推開之後,他又該做如何的準備,如何面對屋裡的人,該對他說些什麼,這些,徐則輝都不知道,也無法選擇。
立夏要走了,他不屬於中國,他的家,不在這裡,所以他不會留在這裡的。
他喜歡他嗎,愛他嗎,想過和他在一起嗎,這些所有徐則輝都來不及思考,也無法回答,他怕自己失望,怕立夏傷心。
更怕自己決定鼓起勇氣愛他時,那人卻已經打算放手了。
徐則輝苦笑,看著放在門把上的手,好像他總是比別人慢一步,來不及告白,來不及離開,來不及相愛。
房門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病房裡溫暖的日光燈只開了一盞,留下半昏的陰影印在深藍色的窗簾上。
徐則輝輕輕關上房門,放輕自己的腳步,走到靠近窗戶的病床前。
顯示心臟血壓的機器平穩的移動資料,立夏後腦也磕到了,腦袋上纏了一圈的白紗布。
他俯身趴在床上,整個後背都被紗布纏滿,無法動彈。
肋骨斷了兩根,所幸碎骨沒有扎進心肺,後背的肌膚被砸的肌理下一層膿血,幸好地下室的天花板是一整塊兒,就像雞蛋殼捏不碎是因為受力均勻一樣,整個一大塊水泥塊砸在背部,均勻的分散了壓力,才保住了這條命。
人的身體多脆弱啊,一整塊水泥塊砸在背部,那就靠著幾根細瘦的肋骨支撐著所有的重要器官啊。
徐則輝抹抹發紅的眼睛,幸好,真的是幸好。
立夏緊閉著雙眼,雙唇發白,神情脆弱。
徐則輝彎腰,遲疑的伸手,受了迷惑般輕輕理了理他額頭的碎髮,這樣睡覺很難受吧。
要不是立夏,也許他現在幾乎無法想象吧,就連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裡都不可能吧。
徐則輝拉過凳子坐在病床前正對著立夏的臉,病房裡空調開得不算涼,但他身上裹著紗布又蓋著被子這該多悶啊。
徐則輝痴痴的盯著立夏的臉,在心裡描畫他的輪廓,清俊的眉眼,挺直的鼻樑,淺薄的唇,有幾分法國人古典優雅的五官。
但他偏偏又有中國人的血脈,所以眉眼之間少了深刻,多了抹清潤。
長得多好看吶,還正是年輕,和丁陡那般大的年紀,而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