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總算跟著阮家大哥也正經讀了幾年書,字的好壞還是會看的。
譚雅的字飄逸秀美而且頗有風骨,實在不像是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娘寫出來的。
他就站在譚雅後頭,熱氣噴到了她的頭頂,譚雅笑著躲開,“別鬧,等我寫完了的。”
阮小七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脖頸,“小芽兒,你字寫得這麼好,小時候沒少吃苦頭才練出來吧。”
譚雅此時著急寫字,怕亂了思緒漏寫了東西,就讓他等會兒再說話。阮小七也知道她忙,依舊回到床上靠著,眼睛一刻不離地打量她。
什麼路上防蚊的,治痢疾的,消暑解熱的。。。洋洋灑灑寫了幾大張紙,寫好了又仔細對過,才交給下人讓去買。
就是忙了這麼一下午,頭髮絲都沒亂,還是一副精緻優雅的小貴婦人模樣。
譚雅忙了一下午,阮小七就眼定定看了她一下午。待譚雅忙完,才不好意思地靠在他身邊,俏皮地輕聲打趣道:“怎麼,不捨得我了?”
阮小七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譚雅,伸手輕輕撫摸她烏壓壓的頭髮,心中感嘆這麼美好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嗯,捨不得。真想把你變成拳頭這麼大,揣到我懷裡,走哪裡都帶著你。”
譚雅抬頭看著他,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不要什麼鳳冠霞帔,你別去了好不好?你就開那個車行,我給你做老闆娘好不好?”
阮小七心中酸楚,聞言忍不住竟也有些哽咽,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怎好輕易落淚,只將譚雅緊緊摟在懷裡。
譚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根本就是奢望,現在聖旨也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就是抗旨,要掉腦袋的。
她不想作那哭哭啼啼的沒用女人,辦法沒有隻會拖累自家男人,便用帕子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硬扯出個笑臉來,
裝出驕傲的模樣道:“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何字寫得這麼好嗎?我現在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天資聰穎。”
阮小七對她那嬌俏調皮模樣一向愛的緊,也知道她這是不欲讓自己擔心,此時心卻愈加痠疼,答應的話幾乎脫口而出,就算抗旨也不去了。
總算還有一絲理智,他摸著譚雅的小手,細看那指尖細細白白,並沒有寫字之人常有的繭子。
譚雅看他翻來覆去端詳自己的手指,心知他是疑惑自己為何常寫字卻手中無繭,就將小時候王氏如何懲罰自己和二娘子的事情講給他聽,
最後道:“罰了寫字,最後會用配的方子洗手,所以不留繭子還養的細白。
要不是二嬸,恐怕我的字也不能寫得這樣好。後來寫得多了,漸漸也品出這寫字的樂趣。那時不用二嬸逼著,自己每日也寫。”
阮小七聽得津津有味,感嘆了一句:
“你們這樣的人家真是不一樣,從小就細心教養,怪不得動作說話都不同。”
便是阮員外家,以前算是河曲府一等一的大戶,銀子是有的是,但論起教養來,這商戶人家真是沒法跟他們那種讀書的人家比。
譚雅聽到阮小七說你們,還以為說的是自己和二娘子,哪裡想得到他說的是李瑾。
阮小七不得不承認,譚雅與李瑾在一起要比和自己般配的多。
那兩人都是精雕細琢般的雅緻人,又都愛好琴棋書畫那些唧唧歪歪的沒用東西,說起話來引經據典、之乎者也的,一樣的動作他們做出來就是秀氣好看。
我們的男主阮小七少有的自卑自餒起來,跟他們一比,實在是差的太多。
比方說,人家是精粉細面,那他就是剛脫殼的糙米,放到嘴裡都澀得慌;
人家是官窯裡燒出來的細白瓷,他就是磚窯子裡燒出來那用來蓋房子的粗瓦礫,摸起來都扎手。
好在他不會放任自己沉溺在這種負面情緒中,很快就開解了自己,心中還有些洋洋自得。
李瑾便是白麵細瓷又怎樣?娶的娘子實在不怎麼樣,唔,要他說,那崔四娘就是官窯裡精心燒製也沒成功的。。。粗瓦礫,器形又不美,白上了一層釉,還是得用來蓋房子。
我這個粗瓷瓦礫雖然沒上什麼釉色,但至少器形好看,還娶得如此細瓷美嬌娘。
況且自己和娘子感情日篤,想起李瑾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可惜中帶著豔羨和嫉妒。
可惜的是譚雅所嫁之人竟是如此粗鄙的江湖漢子?阮小七可不管他可惜什麼,只知道他豔羨嫉妒自己就夠了。
對於離別前的夜晚,阮小七早有打算。於婆子已經給譚雅